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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只能領命,好在他們來時還從大梁帶了兩個民間大夫,人就在府上,若真有什麼不對的,立刻就能叫過來。
謝朝泠取出銀針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比他見過的那些太醫用的針要粗上一倍,是下午王進藉口去拿他訂的婚慶之物時買的。
針尖泛著寒光,謝朝泠用指腹試了試,將之伸到燭臺上。
王進又跪了地,哽咽道:“殿下既然讓奴婢以後跟隨您,奴婢便是您的人,奴婢還是想勸殿下三思,種蠱本就非您所願,如今解蠱不該再由您來受這個罪,殿下您合該多為自己考慮。”
謝朝泠沒理他,火烤過的銀針重新抵到了中指指腹上,用力刺進去。
尖銳的刺痛襲來,十指連心,指尖處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銳得多,謝朝泠咬緊牙根,抽了針,鮮血噴濺而出,一滴一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
王進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嘴唇翕動再不敢多言。謝朝泠不斷擠著手指,重複地用針刺破指腹,從中指換到食指再換到無名指,面上血色快速流逝,痛楚和失血的暈眩讓他身體搖搖欲墜,但始終面不改色咬牙堅持,一碗盛滿,又立刻讓王進換上一個新碗。
“將這血倒進花盆裡,別叫人瞧見了。”謝朝泠啞聲吩咐。
王進抹了一把臉,哆哆嗦嗦端起碗,倒去了窗邊花盆中,回來時眼見著第二碗又要盛滿,沒忍住又勸他道:“殿下,……您要不先歇一會兒,喝口水吃點東西再繼續吧。”
“不用。”謝朝泠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太疼了,不斷地刺破手指擠出血,痛楚幾乎已經讓他麻痺,他怕一停下來之後便沒有再繼續的勇氣。
很快他的嘴唇也開始發白,胸悶心慌得幾乎喘不過氣,十根手指頭上俱是刺破的傷口,滿手鮮血淋漓。
王進一邊流眼淚不斷磕頭求他:“殿下您停下來吧,求您了,停下來吧……”
這才只是第一日,連著七日這樣放血,他們這些下人都受不住,謝朝泠這樣金尊玉貴之人如何受得了。
第三碗血也盛滿時,謝朝泠滿頭大汗軟倒在榻上,渾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乾。王進慌忙爬起身要去喊大夫,被他叫住:“先收拾……,把血倒了,東西藏起來,孤手上的血擦乾淨,別、別叫人瞧見這些傷口,否則孤唯你是問。”
交代完最後一個字,謝朝泠眼皮耷拉下,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謝朝淵的說話聲,謝朝泠眼睫動了動,緩緩睜眼。
他一動身側謝朝淵便靠了過來,垂眸不錯眼地看著他,抬手拂上他額頭。
謝朝淵緊蹙著眉,神色中有藏不住的擔憂:“你方才暈倒了,你自己知道嗎?”
謝朝泠手指動了動,痛得當下咬住了舌尖。
謝朝淵眉擰得更緊。
謝朝泠閉眼又睜開,緩慢搖了搖頭。王進還算機靈,給他戴了西戎人秋冬日常戴的毛皮手套,謝朝淵應當沒看到他手上傷口。
“我暈了多久?”
“快兩個時辰了。”謝朝淵沉聲道。
謝朝泠有氣無力,說不出更多的話,謝朝淵衝一旁的大夫示意,讓人上前來給謝朝泠診脈。
那兩個大夫必然想不到謝朝泠是自己放了血,神色凝重地聽了半晌他的脈象,只能硬著頭皮說他是天冷受了風寒加上水土不服所致,沒有歇息好氣血虧得厲害,須得藥補食補慢慢調理。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令謝朝淵滿意,眼見著他面色沉下要發作人,謝朝泠先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開藥方熬藥吧。”
謝朝淵轉眼看向他,謝朝泠艱難扯了扯嘴角,謝朝淵面色不快,好歹是忍住了。
那兩個大夫如蒙大赦,趕緊起身退下。
“王進呢?你不會又叫人打他板子了吧?”謝朝泠無奈,“他怎麼說也是伺候我的人,你給我點面子,別總是隨意處置我的下人了。”
“哥哥自己都病了,少操心下頭人的事情吧。”謝朝淵冷聲提醒他。
謝朝泠確實沒力氣多說,又閉了閉眼。
謝朝淵小心翼翼將他攬入懷,緩和了聲音:“為何會生病?”
“外頭總下雨,早上去後頭園子裡走了會兒,估計著涼了,”謝朝泠輕出一口氣,“也可能這兩日沒睡好吧。”
“是我的錯。”
謝朝淵啞下的嗓音裡頭一次摻進了挫敗:“帶哥哥出來,但沒照顧好你,讓你生病暈倒了,是我的錯。”
謝朝泠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