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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十載,還成了西戎王身邊第一寵將、位高權重的將軍,說他沒有通敵、沒有背叛過大梁朝廷,誰會信?他唯一隻是慶幸這些年他不記得之時沒有上過戰場,手裡沒有沾過大梁人的血。
“……你明明知道,有人一直在等你回去。”謝朝泠提醒他。
特布木怔神一瞬,啞聲岔開話題:“西戎王收到大梁來的信,知道他在大梁的私生子即將回來,還帶回了大梁皇太子,西戎王野心勃勃想利用你對付大梁,我本想著要將你救出來,但那日我去試過那位小王子交給西戎王的人,發現他不是你。”
“所以當日在街上,你才故意試探我。”謝朝泠道。
那日特布木說的那句“凡事總有其道理”是他小舅從前與他說過的,他一直記得。其實剛到西戎那日他就已經認出了小舅,但不敢確信,那日聽到那句話才相信事情是真的,所以特地扔下那枚玉佩與他相認。
特布木問他:“太子,你如今有何打算?”
謝朝泠擰眉:“西戎在大梁探子不少,想必會時時傳回訊息來,小舅你知道大梁那邊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嗎?”
特布木略一猶豫,說了實話:“陛下在月壇祭祀那日,恂王發瘋劫持了寧王,嚷著要做太子,混亂中寧王被他割斷了脖子身亡,恂王自己也被禁衛軍的人斬殺,陛下受刺激過大當場頭疾症發作暈了過去,至今昏迷未醒。”
謝朝泠愕然。
特布木搖了搖頭,繼續說下去:“太子你被那位小王子帶來西戎,京中諸皇子只剩下一個淮王,他與趙氏勾結到一起,關閉了內城門,意欲挾天子令諸侯,陛下身邊的禁衛軍中原本何統領是個頂事的,但先前因為東山營截殺之事受重傷卸了職,剩下幾個副統領被淮王與趙氏威逼利誘,投了他們,與他們一起挾持了陛下。”
“淮王與趙氏已經將西北佈防圖紙被盜之事栽到你身上,說你通敵叛國,勾結實為西戎探子的假皇子,且在事發之後與之一起出逃西戎,只怕淮王之後會假傳聖旨自立為帝。”
“……你皇叔,他之前接管了東山營,趙氏關閉城門時並不在城中,幸未被他們所害,他已經傳檄討伐淮王與趙氏等一干亂臣賊子,但因陛下在他們手中,無論是外城衛軍、西臺營,還是東山營都不敢輕舉妄動,眼下暫時只能僵持著。”
謝朝泠半晌才從震驚中回神,未曾想不過半個月時間,京中竟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的事情。謝朝淇如此痛恨趙氏,如今竟與趙氏黨羽勾結到了一塊?
特布木又一次問他:“太子,你有何打算?”
謝朝泠心神轉得飛快,很快冷靜下來:“那個假太子,必得除了。”
即便那人不是他,他也不能讓西戎當真拿捏著一個假的大梁儲君去威脅大梁,真到那一日便是遂了謝朝淇等人的願,坐實他通敵叛國出逃西戎,到那時他再想回大梁便難於登天。
特布木自然也知曉其中利害:“我知道,這事我會去辦。”
謝朝泠心中稍定,再拿起桌上紙和筆,快速寫下一封信:“小舅,你幫我將這信送去西北給幸王,他就在西北軍中,讓他做好準備。”
特布木沒有看信中內容,只問他:“幸王能否信得過?”
“信得過,你派人將信送去便是。”
謝朝泠問:“小舅,你能帶我離開西戎嗎?”
特布木看著他:“太子,你與那小王子……”
那日謝朝淵當眾說的那句謝朝泠是他夫君,特布木雖不在場亦有所耳聞,剛回朝的小王子帶回個即將成親的男妻之事已經傳遍,且這些日子謝朝泠一直在親自選購各樣婚慶之物也是他親眼所見,不怪他疑心謝朝泠心中真正所想。
謝朝泠打斷他的話:“小舅,別的事情不重要,你知道我必得回去的。”
見謝朝泠不想說,特布木只能作罷:“我會想辦法,但不會那麼容易,得等待合適時機,西戎王雖信任我也防著我,沒有他的命令,我離不開酈都,從酈都到大梁西北邊境還有很長一段路,我不放心讓別人送你回去,必得親自護送你。”
“你與我一起走吧,”謝朝泠道,“沒有回不去一說,我會想辦法,我知道你是怕牽連李家人,可如今李桓做下的事情已經將李家人逼上了絕路,只有你回去了或許還能救他們。”
“而且,就算為了皇叔,你其實也一定會回去。”最後一句,謝朝泠說得篤定,哪怕不能堂堂正正以曾經的李家郎身份回去,他知道他小舅也肯定會回大梁去見那個等了他十年的人。
特布木嘴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