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七日後。
翻過一座山頭,大梁的關口已就在眼前,算著行進速度傍晚之前便能到,謝朝泠與特布木說了一聲,吩咐人停下,先歇一會兒再前行。
剛喝了口水,前方聽到馬蹄聲響,謝朝泠推開半邊車窗朝前望去,很快有人來報,是西北軍的人,幸王派人來迎接他們。
來人到了他們跟前,人不多,只有五十餘騎兵,為首的將領是謝朝澮心腹,下馬與謝朝泠見禮後與之解釋:“太子殿下人在西北之事不便被人知曉,王爺不好大張旗鼓親自前來,特命卑職來迎殿下回朝。”
謝朝泠與人寒暄幾句,下令繼續啟行。
傍晚之時,他在這邊邊境的幸王府別院中見到了謝朝澮。
旁的話無需多言,謝朝泠當下問起謝朝澮朝中局勢:“京中如今究竟如何了?”
謝朝澮直言不諱:“父皇被淮王與趙氏劫持,至今昏迷不醒,他們還矯詔以太子你通敵叛國為名廢除了你儲君之位,並且將發檄文討伐他們的皇叔汙衊為亂臣賊子,說皇叔一力掌控東山營,勾結外城衛軍,欲趁著父皇病重之時犯上作亂。父皇如今情況不明,朝中官員大多處於觀望狀態,就連西臺營也沒有明確表示到底是支援淮王還是皇叔,這樣的僵局持續已有月餘。”
見謝朝泠眉頭緊鎖,謝朝澮又道:“皇叔的檄文裡所指通敵之事為淮王與趙氏所為,且太子你也被他們劫持囚禁在東宮,如今只要你能回去,淮王他們說的你出逃西戎之言便能不攻之破,這一點無需過多擔憂。”
謝朝泠問他:“你呢?你是何想法?”
“隨太子一起回京勤王。”謝朝澮堅定道。
“你確定麼?其實你也可以不插手這事,坐山觀虎鬥便是,待到兩敗俱傷再收漁翁之利。”謝朝泠提醒他。
謝朝澮搖頭,冷靜如常:“淮王與趙氏多行不義,我想親手了結他們。”
謝朝泠沒再說,心知謝朝澮與那些人之間關於先太子那筆賬,遲早是要算的,他或許已經等這一日太久了。
“你手下有多少兵?能帶多少人去勤王?”謝朝泠又問。
謝朝澮沒有遮掩:“五千人。”
謝朝泠心下略沉,五千人,太少了。
東山營和外城衛軍加起來也有幾萬人,真要強行攻城兵力是足夠的,但他們去勤王更多的是要讓滿朝官員、高門世家看到西北邊軍的態度,好叫這些人心生忌憚,不敢與謝朝淇他們暗度陳倉。可僅僅謝朝澮手下五千人,代表不了整個西北軍,他們上京勤王的震懾之效便會大打折扣。
謝朝澮解釋道:“西北軍中這些武將,久在外頭,對朝中之事參與的少,在這事上他們選擇不聞不問、明哲保身再正常不過,且因我的身份,沒法勸說他們。”
這一點道理謝朝泠自然知道,但事實擺在眼前,依舊免不得失望。
一旁一直沒作聲的特布木忽然開口道:“我去勸勸他們吧,幸王殿下是皇子王爺,去勸說他們一起上京勤王反而讓他們多想,更不敢應承。我去試試,或許軍中這些老將還有念著與家父當年舊情的,願意賣這個面子。”
謝朝泠轉眼看向他,點了頭:“好,如今也只能這樣,總得試一試。”
當日他們就在這幸王府別院中住下了,謝朝澮叫來自己的軍醫為謝朝泠看診,那老軍醫仔細為他聽了半晌脈,神色凝重道:“殿下身子虧得厲害,短時間內只怕都不能好,從今日起切記不可再操勞,更要小心不能吹風受寒,須得每日按時服藥,慢慢食補回來,花費的時日不會短,好在殿下年歲還小,細細調理之後仔細一些應當不至於落下病根。”
謝朝泠不怎麼在意,讓人去開藥便是,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之前沒死現在肯定也死不了。
特布木過來時,他還坐在燈下發呆,手裡握著那枚同心玉佩在把玩。
聽到腳步聲,謝朝泠勉強回神,將玉佩收起,示意特布木坐。
特布木、李叢煜已經換回了大梁人的裝扮,一臉的絡腮鬍全部剪去,忽略半邊額頭上那駭人的燒傷疤痕,他依舊是當年那劍眉星目的英俊李家郎。
謝朝泠看他這樣,臉上有了分笑:“小舅還是作這樣的打扮瞧著順眼。”
“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李叢煜自嘲道。
其實不是不習慣,是時隔多年回來,心裡沒底始終有不安罷了。
“小舅不必多想,待京中之事平息,你的身份不是問題,你這麼多年潛伏西戎為朝廷提供線報,還一力除了西戎王,是大梁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