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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了臉。廖直這位東宮總領太監更是頭一次失態得沒捧住東西,檀木盒落地,那血肉模糊已經開始發黑發臭的人耳掉出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後落至謝朝泠腳邊。
“這、這……”
廖直驚得幾要咬了舌頭,回過神趕緊叫人上來收拾,小太監們手忙腳亂將東西撿起扔回盒子裡蓋住,擦拭了地上血跡就要退下,謝朝泠忽然開口:“等會兒,讓孤看看。”
“殿下,還是別看了……”
廖直想勸,被謝朝泠打斷:“恪王既然說了要請孤親自過目,自然要看。”
哆哆嗦嗦的小太監捧著那盒子重新上前,在謝朝泠面前小心翼翼開啟,謝朝泠冷然目光落上去,頓了一頓。
“孤看清楚了,收走吧。”
小太監趕緊合上蓋子,將東西收了下去。
謝朝泠已認出了那是誰的東西,倒並不驚訝。謝朝淵會猜到背後攪事的是李桓也不出他意料,做下這種事情更符合那小畜生那個性。
他重新拎起筷子,竟還有吃飯的心情。
廖直忍著反胃噁心感,猶豫問他:“殿下,恪王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血淋淋的人耳送進東宮,這已經不單單是挑釁,說是造反都不為過。謝朝泠無所謂道:“他就是這樣的,隨便他吧。”
廖直:“……”
就是哪樣的?
翌日清早,逢每五日一次的常朝,謝朝泠時隔數個月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昨日儲君病癒重出東宮的訊息就已傳遍皇宮內外,掀起的風浪自然不小,而今日,親眼見到謝朝泠完好無損、精神奕奕出現在人前,不提一眾朝臣心裡如何作想,至少面上,各個老淚縱橫感嘆天佑大梁,再喜笑顏開與謝朝泠道賀。
謝朝泠始終掛著笑臉,對著誰人都是一副禮賢下士、溫文和煦之態,引得滿朝官員交口稱讚。
太子還是那位太子,陛下這些兒子裡就屬這位東宮太子最有端方君子之風。
直到謝朝泠聽到一聲不明顯的嗤笑,隔著數人他抬眼對上站於人群之後的謝朝淵,那人也在看他,眼裡盡是看穿他本性的譏誚。
謝朝泠淡定收回視線,站到他該站的位置。
卯時六刻,皇帝於議政殿升御座。
今日朝會只有兩件事,一是太子病癒重回朝堂,讓滿朝官員看個清楚明白,二是當眾宣讀處置謝朝溶的諭旨。
乾明帝雖說這是家醜,但要將人奪爵圈禁,總要有個正式的由頭,謝朝溶具體做過什麼不提,只不忠不義、不孝不悌這八個字就足夠他這輩子都不能翻身。
趙氏父子卸職之後早就不上朝了,即便他們今日在這朝堂上,這道聖旨發下,也不會再幫謝朝溶說話,其他人自然更不會這個時候出來說什麼。
雖未明著說,但昨日太子才病癒,今日恂王就被奪了爵位,當中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陰私,猜也能猜得到。
唯謝朝泠一個,暗自皺眉。
他父皇隻字未提沈氏之事,想來依舊在猶豫。或許是因知道了內裡實情,他父皇反而更想讓沈氏做穩了這隻替罪羊,好叫當年的事情真相永遠不要揭出來,但又在他這個皇太子面前抹不開面子,才僵持著遲遲未有決斷。
……呵。
朝會結束,無人再有心思在議政殿逗留,各自散去。
總歸經過今日這一出,誰都看得出,皇太子大病一場,在陛下心中地位依舊固若金湯,其餘人想覬覦東宮儲君位,到頭來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謝朝泠落後眾人一步離開,謝朝淵站在議政殿外尚未走,自他身邊過時,謝朝泠本不想理人,手腕上戴的一串佛珠卻忽然散開,珠子滾落一地。
謝朝泠下意識擰眉,停住腳步。
耳邊響起謝朝淵的奚落笑聲,謝朝泠暗自磨牙,他先前果真沒聽錯,確實是這小畜生在笑他。
面上卻不露半分不快之色,謝朝泠面色如常,謝朝淵彎腰,拾起一顆滾落腳邊的珠子,捏在手裡瞅了瞅:“我竟不知,太子哥哥幾時開始信佛了?”
謝朝泠淡笑:“六弟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
“昨日給太子哥哥送去的禮物,太子哥哥可還喜歡?”謝朝淵看著他沉聲問。
謝朝泠還似想了想,才不在意道:“那個啊,孤得感謝六弟,幫孤教訓了那個不聽話忤逆孤的混賬,不過孤得提醒六弟一句,他畢竟是有爵位的內廷侍衛,之後父皇那裡若是問起來,只怕六弟不好交代。”
“不過若是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