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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泠堅持搶了冰碗,自己將剩下半碗吃了。
之後他們又去外頭轉了轉,日頭偏西之後不再像晌午時那般熱,謝朝淵這莊子在山裡,本身也比宮裡要涼爽不少。
且拋開了那些煩心的朝堂政事,心靜自然涼。
謝朝泠摘了些花,說回去幫謝朝淵裝點屋子,謝朝淵順手接過去瞧了眼:“你後日就走了,還費心思裝點屋子做什麼?”
“摘下的花本來也就能開得這兩日,為何兩日便不能裝點屋子?”謝朝泠抬手拍拍他臉,“高興點。”
“你若是喜歡這些花,可以移栽些去東宮。”
謝朝泠沒答應:“那還是算了,這些花太豔麗了,不適合東宮。”
他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沒見謝朝淵跟上來,疑惑轉身,謝朝淵還站在原地,垂眸看著手中花,不知在想什麼。
謝朝泠喊了他一聲:“六弟?”
謝朝淵抬眸,隔著幾步之遙的距離,倆人對視,夕陽的餘暉融進謝朝淵眼瞳裡,沉在那一片幽深中,掩藏了其中情緒。
謝朝泠心頭微動,走回去,牽住了他的手:“走吧。”
他突然想起來,小時候謝朝淵初回宮那日,他也這樣牽過他,那是謝朝淵第一次喊他哥哥。
現在想想還真叫人懷念。
用過晚膳再一起沐身完,入夜之後謝朝泠盤腿坐上床榻,像之前許多回那樣,看著謝朝淵將宮燈一盞一盞熄滅。
最後他說:“還是留一盞吧。”
謝朝淵手上動作稍一頓,目光落過去,謝朝泠朝他伸手:“你過來。”
謝朝淵拉下床帳,抬手捋了捋謝朝泠披散下的長髮。謝朝泠幫他扯開本就是隨意披在身上的中衣,跪直起身,在他心口位置輕輕一吻。
謝朝淵眼睫動了動,沉聲問:“太子哥哥這是何意?”
“就是這個意思。”謝朝泠仰頭看他,含笑的眉目間浸著惑人之意。
片刻後他將人拉下,送上唇。
夜色徹底沉下後,床帳之後伸出謝朝泠一截手臂,勾起地上衣衫,身後謝朝淵覆上來,閉著眼啞聲道:“你要做什麼?”
“睡不著,去外頭走走,六弟陪我一起。”謝朝泠貼至他耳畔,笑著與他提議。
“哥哥還有勁嗎?”
謝朝泠已坐起身,催促他:“你也動作快些。”
出門已是亥時之後。
銀河低垂、月華如練,夜潮似水而來,綿綿密密溫溫柔柔包裹整片大地,偶爾能聞得稀疏蟬鳴聲,又見飛螢穿梭花徑中,帶點光亮。
謝朝泠牽著謝朝淵,去了上回謝朝淵放煙火的地方,這裡正整齊擺放著成排的煙盒,一眼望不到頭。
“那種火樹銀花,我叫人將宮裡過年沒放完的都搬來了,六弟喜歡玩給你玩。”謝朝泠一邊說一邊笑,將火摺子遞過去。
謝朝淵沒接,只看著他。
“太子哥哥想玩這個?”
謝朝泠眨眨眼:“你不想玩?”
“哥哥放給我看吧。”謝朝淵道。
謝朝泠笑罵了他一句“恃寵而驕”,走過去,親自將那一排排的煙盒點燃。煙火炸開,映亮了漆黑夜色,也映亮了謝朝泠笑看向謝朝淵的雙眼。
“今日為何這般好興致?”謝朝淵走上前問他。
“你猜。”
謝朝淵揚眉,謝朝泠又笑了笑,繼續去點燃下一輪。
最後他走回來,再次將火摺子遞過去:“你也去點吧。”
謝朝淵還是沒接:“猜不到,太子哥哥今日高興得很。”
“真猜不到?”
“猜不到。”
謝朝泠無奈道:“今日不是你生辰嗎?”
他都特地出宮來了,這小混蛋一會兒笑嘻嘻,一會兒又板著臉不理人,還說猜不到,果真難伺候。
“忘了,”謝朝淵道,“難為太子哥哥記得。”
謝朝泠抬手拍上他胸口:“又長了一歲,以後別再這麼任性了。”
謝朝淵看他一陣,終於將火摺子接過去,去將剩下的煙盒全部點燃。
身後是浩瀚的火焰海,謝朝淵點完最後一根引線,轉回身,將謝朝泠抱住。
謝朝泠閉起眼,回抱住他。
回去之後謝朝泠吩咐自己的人去做了碗長壽麵來,拉著謝朝淵坐下,盯著他吃。
謝朝淵漫不經心地挑著面,問他:“哥哥要吃嗎?”
“你吃吧,就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