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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這招式給喚起的時候,人們(至少武林中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想起一個人的名字:
白愁飛。
——這人大叫的四個字正是:“三指彈天!”
不只叫了一聲。
也不止是叫了一次。
那人一連叫了三聲,喊了三次:“三指彈天!天!三指彈天!天哪!三指彈天!天啊!”
三次“三指彈天”裡,還加插了“天”、“天哪”和“天啊”,可見叫的人驚愕程度之甚:
叫的人本來一向都很鎮定。
他是在“金風細雨樓”裡鎮定出了名的人,同時也是當日在白愁飛麾下“定”得讓這曾手握大權的“白樓主”也對他十分注重賞識的人物。
他就是孫魚。
孫魚而今之震愕,就是因為他曾在白愁飛手裡任過事之故。
他一看便知,那狂人使的正是白愁飛的絕門也是獨門的指法。
——那是白愁飛的指法,這人卻怎麼會使!?
可是感到震愕的不只是他一個。
另一個人沒有叫,不過心中卻感到無比的震驚。
這震驚還帶著驚悟,羞愧與喜怒。
儘管他心中十分震動,但他絕對不會叫出聲來。世上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叫這人失態、失驚或失聲的了。
甚至連那寶石般的眼色都沒有過任何一絲驚悚的閃影。
他的神情依然孤寞。
咀角依然冷峻的下抿著。
“他的秀眉依然如刀,眉骨依然如斜倚著的遠山似的高。
還帶者雪峰般的做。
——只不過,如果極為熟悉他的人,十分留心注意的話,也許就會發覺,當他看見那狂人在使出“三指彈夭”的一剎間,他蒼白的臉孔突然充了血,然後又迅速盡退如潮,他的臉色又還他個蒼白依舊。
他依然連頭都不抬——就連他的脖子也早已扭斷了似的。
他從不抬頭。
他也不要抬頭。
他真的不能抬頭。
——他就是京城裡黑道上最大勢力的“六分半堂”三代大堂主:“低首神龍,斷頸爭雄”:
狄飛驚。
狄飛驚依然匕袒不驚。
但他心中卻是暗悚不已,意念直如電掣星飛。
——屋簷上的人,為什麼會使“三指彈天”!?
——難道白愁飛未死?
——可是月下的狂人,的確不是白愁飛!
一一而而是關七?
——關七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而且重現江湖的關七,為何會愈來愈年輕?還越來越俊秀!?
他心中震動、驚疑,直至他把關七乍現的事跟吳驚濤扯在一起一併兒想,便恍悟了一半,卻增加了一半的懼惱和喜怨。
他明白了:
——難道……?
明白了的他卻更孤疑:
——原來……!
3.我命由我不由天
二更三點。
狄飛驚是由四名頸束著長髮道人一般的漢子,用竹竿抬到街角來的。
他的人就端坐在藤椅上。
他坐得很舒服。
他予人的感覺也很舒服,他連穿著都讓人有舒適的感覺——只借他一直沒有抬頭、而且好像也真的抬不起頭來。
江湖中人都盛傳他一早已折斷了頸骨。
——但折斷頸骨的他,不等於也沒有了傲骨和風骨。
他很少跟人動手,但江湖中人幾乎沒有誰不怕他,京師武林的歌謠有誦:“不怕金風細雨吹打,只怕密雲不雨楊無邪皺眉:無畏六分半堂剝削,只懼低首微笑狄飛驚抬頭。”楊無邪和狄飛驚均是這京城二大勢力的智囊、軍師,可見聲名之隆、地位之高。
他極有傲骨,別看他一天到晚只佝僂著背影:他生平只服膺於雷損。
——就算是老謀深算的雷損,得勢當政時難免也造了不少殺戮。
本來要做大事就少不免要得罪人結仇,不結怨或仇的,多不能行大事。
可是狄飛驚依然小心翼翼,儘量避免多結仇家,寧結千人好,莫結一人仇——這就是他的原則。
一旦真的結仇,別人也能體諒到他的身不由己和情非得不過、一旦和他結仇,他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餘脊”,因為他必會用霹靂手段,將對方徹底剷除。聽說他是不抬頭還好,一旦抬首、就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