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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了她的紅袖蒙面,幽香尚在,像這種紅顏豔娘,他再跟她打上七天七夜也不嫌倦乏。
不過,大事要緊。
他至多隻是個喜歡生香活色而致色香心動的男子,他的愛念一面旋起旋滅,像對息大娘的情意,一往情深,不消不滅,畢竟是少有也僅有的。
——他愛色好色,但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畢竟不是他的作風。
也不是他這種人的作為。
這是重要關頭。
儘管他久歷戰陣,一向舉重若輕,但今晚的事非同小可,他也如履薄冰,謹慎從事。
他明白李師師的用意。
但他所佈置的一切,也別有用心。
所以他暗示意:孫魚與李師師先行“交戰”。
而他則主持大局。
主持行動。
他先用劍在床底下撩了撩,然後向朱大塊兒喊道:“你手長臂闊,仰裡邊去,看有個啥生蟲死物活絕兒,把他給刨出來吧!”
其實,他用劍往裡一撩之時,就碰上了軟綿綿的人體。
他真想一劍刺下去。
——這樣一刺,便殺了一個皇帝,也除了一名昏君了。
他真有這個衝動。
——這個皇帝曾害得他流亡千里、親朋喪盡,臂斷愛滅!
但他仍強忍住了。
——該殺,但仍殺不得。
因為殺了更糟。
——天底下偏生就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尤其越是權重天下的人越如是。
這種人也許作過不少好事、功勳,但也造過不少孽、在殺不少無辜,按照道理他所作所為,早該遭孽報了,但他又偏不死,而且死了對大家也實在沒好處,彷彿他生平的功德已足以為他彌補一切似的,他偏生不死,手握天下權,就算再一個一萬個不該死的人給人狙殺了、身歿了,他還是在那兒,屹立不倒,甚至長生不老。
戚少商真想殺了這個荒淫天子。
但他沒殺成。
這一劍沒刺成,砰的一聲,整個房子幾乎裂開兩半。
是給人一刀幾乎劈為兩爿!
能一刀把一間偌大的房子劈開兩邊的人,天下沒有幾個:
他一定是其中一個。
第一個。
他是御前第一帶刀總侍衛:
一爺。
他的刀很長。
一把長達十六尺七寸七分七的刀,看去嫵媚多於肅殺·流俗多於傷人。
但這一刀撥出來,劈下去,勢足以開天闢地、斷山裂石,但又恰到好處,妙至顛毫,因這一刀只攻破了這房間的一個缺口,把戚少商等人所布成的陣式先行一刀劈散,但並沒有傷及任何人:
也就是說,假如皇帝就在這“刀程”之中,也決不致誤傷了他。
這一刀看似魯莽滅裂,但其實又是極精極細,像對待刻骨銘心的戀人一樣溫柔。
刀至。
人到。
一外身著藍袍,臉很紅,眼很眯,鼻很勾,眉很火,發很長,個子卻很矮的人一步就跨了進來。
他隨著刀勢,把戚少商的人馬隔成楚河漢界。
他就是一爺。
戚少商瞳孔收縮。
因為他不止看見一個一爺。
還有一爺身邊的人。
這人又胖又圓,看來還有累贅,更有些腦滿腸肥,但他卻是悄沒聲息的隨同了一爺“滑”了過來,在場每一個(包括戚少商)看見他的時候,都不知道他在何時、如何“溜”
進來的。
這樣的人,才可怕。
但這樣可怕的人,卻臉上一直保持了個笑容。
此人肥肥胖胖白白,滿臉笑態可掬。
他像個生意人。
生意人最重和氣,不和氣哪生得財來?
可惜誰都知道他不是生意人。
——如果一定要跟“生意”扯上關係,那麼,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死意人”。
他“買賣”的是“人命”。
他的“買賣”還十分合法、公開。
但一點也不“公正”、“公平”。
因為他的職銜是。
京畿路刑部總捕頭。
——朱月明。
有的人是平民見了他,會怕;有的人是江湖人見了他,會怕;有的人是惡人遇上他,會怕;有的人是好人遇上他,會怕:有的是盜匪見到寸怕,有的卻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