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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武功不算太高,卻因求生而迫出如此應變奇急的本能來,這才叫他喝了彩。
他是喝彩的人之一。
喝彩的當然不是他一個。
但他一面喝彩,一面也留意其他人的“動靜”。
——這也是他一向特長之一。
有些人夭生就能夠“心分數用”,而且可以“三心兩意”。
以前王小石重用孫魚,就是看中和看重他這一點。
大家都為此喝彩,便證實了他的眼光是對的——
但顯然有一人不是。
他在眾人喝彩聲中嘆息了一聲:
嘆息很輕。
輕如落葉。
但份量卻重。
很重。
因為他是孫魚極注重的人:
楊無邪。
王小石走後的“金風細雨樓”裡,楊無邪是樓子裡的總管,同時也是軍師,孫魚統領的仍是“一0八公案”,他負責搞組織和執行任務。
二人合作無間。
因為楊無邪知道自己手上需要孫魚這種年青人:他的身份和年紀,不可能事事都由他出面、衝鋒。
同樣的孫魚知道自己不可缺少了楊無邪這種人物在後面督導、撐腰,要不然,有些場面和事情、人物,不是自己夠膽、夠力、夠狠就可以撐得起應付得了!
故此楊無邪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很重。
——這人可謂是“四朝元老”!
在蘇遮幕、蘇夢枕乃至王小石、而今的戚少商在“金風細雨樓”主持大局時,這楊無邪都一直出任總管、白樓主持、軍師和智囊,穩如泰山。
唯一的例外是。
他在白愁飛奪取“金鳳細雨樓”大權時就失了蹤。
他始終忠心耿耿跟隨失意負傷的蘇夢枕,不為白愁飛所用。
這點孫魚也自覺不如。
不過在當時他也無可選擇:
若他離開了“金風細雨樓”,“一0八公案”精英就會不受他掌管,白愁飛就一定會殺了他;如果他還要留在“風雨樓”,就非得要替白愁飛訓練“一0八公案”的高手不可。
何況,他還要接受梁何的監視。
但他撐過來了。
他用的方法是:
他不急。
他既下急著要去推翻白愁飛,但照樣用心的去處事、訓練人材。
他不是替白愁飛做事,而是替“金風細雨樓”保住一口元氣、一股精銳。
結果,當蘇夢枕重臨之際,白愁飛下令梁何格殺孫魚已遲。
孫魚更因為白愁飛已對他動殺機而義無返顧的在那要害關頭,將“一0八公案”反叛白愁飛。
倒戈一擊,與楊無邪內應外合,更加速白愁飛的敗亡。
然而今晚他又見白愁飛的“驚神指”。
——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指法!
而且是在關七手上使出來的。
其中“悚蟄”一指,張烈心避得那麼辛苦,眼看是避不過去了,但終於還是避過去了,所以他忍不住還是喝了一聲彩。
他乍見白愁飛的指法,竟有不自由主間生起了這樣的想法:
——彷彿是白愁飛來報仇了!
是以他甚至是衷心地希望張烈心能躲過這“驚神指”的殺法,好像,他也曾作過對不起白愁飛的事,因而只好跟張開花是站在同一陣線上。
然而楊無邪卻在嘆息。
嘆息有很多意思。
有時是感慨的表達。
有的時候是哀傷的意思。
有的則是不同意的一種表示。
——楊無邪到底是什麼意思?
孫魚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便問。
“先生為什麼嘆氣?”
“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張烈心。”
“可惜這一指沒殺了他?”
“不。可惜的正是這一指還是殺了他。”
“哦?!他不是到底還是避開了嗎?”
“他沒有避開。”
“何以見得?”
“關七早已算準他這一避。這人的確是個戰神,戰天鬥地,任何形式的格鬥,早他在胸壑計算之中。他才落下身去。關七那射空的那一指,勁道激在一場飛濺的小碎瓦片上,那瓦塊已擊著了張烈心,而且還是在他落下身去的那一剎間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