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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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說話時,我已經想象出針尖進入我皮肉的痛感區域。所以,抗拒是無用的。
面對佈滿我腳踝中的幾十根荊棘,抗拒確實顯示出了太多的徒勞,這種道理正在被我的肌膚所感受到。我面對著母親,我面對著一盞油燈,我同時面對著那細小的針尖,我無法控制這種局面,就像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不顫慄,不喊叫一樣,所以,整個五七幹校那天晚上都瀰漫著我們的叫喊之聲。
然而,叫喊了一陣之後,我的嗓子開始變沙啞了,我就像停止了喊聲,母親的針尖依然穿行在那些荊棘之中,我的身體,我的荊棘--在1967年的初秋降臨在我的故事之中。它隨同母親指尖的那根細小的針尖在顫動,它使我的身體第一次因為追循一個目標,併為這個目標付出了疼痛的創傷。
當最後一根荊棘被母親挑出肉體之外時,我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所以,我便睡著了。顯然,在這時,睡眠是幸福的,即使在五七幹校簡陋的集體宿舍區域,我的身體依然能達到某種恬靜。騷亂終於結束了,從那以後,每碰到荊棘,我都會機智地繞開它,記憶是無限的,它儘可能伴隨我出入於任何地方,在荊棘叢生處,我的腳踝已經終於可以產生機智地、詭秘的技巧。因為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