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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樣的劫數,我只知道,小提琴的弦又斷了一根。

雙葉之章 五

東京烏雲密佈,北海道卻是萬里無雲,溼度也低,不會曬得全身汗流浹背,我任性地想這個季節要是能住在這裡就好了。

我抵達新千歲機場,接下來必須轉搭電車前往旭川。我坐上“丁香號”特快列車(* 即一九八〇年~二〇〇七年九月三十日行駛於札幌與旭川之間的特快列車‘ラィラック’,一九九二年新千歲機場啟用後,部分班次往來新千歲機場與札幌之間。),看著氣質不同於東京人的乘客陸續從沿途停靠的車站走進車廂,我終於感受到自己來到了北方的城市。我的意思並不是這些人的模樣很遜或很老土,我仔細觀察北海道的人們,試圖找出與東京人的不同點,我發現關鍵在於表情的微妙差異。今早我前往羽田機場的一路上看見的行人都宛若經歷風霜的疲倦旅客,而這裡的人們在這個時間卻彷彿仍細細品味著早晨的清新朝氣,或許是因為這塊土地還處於成長階段,也或許只是因為這裡的七月很涼爽吧。

我胡亂想著這些事,不知不覺列車抵達了札幌,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下車逛逛再去旭川。一想到媽媽一定曾在札幌遊玩,我不禁也想看看這裡的景物。

我參觀了舊本廳舍,又去看了札幌市著名的鐘塔,鐘塔的寒酸簡陋讓我大失所望。接著我坐在大通公園的長椅上吃著冰淇淋,或許因為是星期日,路上行人大多攜家帶眷,每個父親都滿臉倦意,這點倒是和東京沒兩樣。

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起脅坂講介說的那些話,難道媽媽真如他所說是被巨大的勢力謀殺?那股勢力和伊原駿策有關係嗎?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動機又是什麼?

無奈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和媽媽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對媽媽的事卻一無所知,我不知道媽媽到底是什麼人,甚至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是我的媽媽,我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活了這麼久。

我決定從頭到尾把所有事情整理一遍。一切的起點從我上電視開始,媽媽反對我上電視,但我瞞著她上臺了,於是怪事接踵而來。

名叫藤村的北斗醫科大學教授從旭川來我家拜訪,媽媽曾任職於那所大學,而這號人物的來訪似乎讓媽媽感到很憂心。

一名中年男人出現在我就讀的大學到處調查我,中年男人曾向我的三個朋友探聽情報,不久媽媽便被車撞死,兇手肇事逃逸,車子是賊車。

我在媽媽的遺物中找到一本關於伊原駿策與他兒子的新聞剪貼本,而就在同一天,藤村教授問我要不要來一趟旭川。

緊接著前天出現一名奇怪男子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男子自稱脅坂。

我的頭愈來愈疼,現在的心情就好象面對著兩千塊拼圖片,而且手上並沒有完成圖,每一塊拼圖片都各自存在,彼此之間不管橫向或縱向都拼不起來,怎麼排都不對勁,怎麼繞都是死衚衕。

忽然我的視野一暗,眼前出現一道人影,我抬起頭,一名年輕男子衝著我滿臉堆笑,他穿著像是不二家(* ‘不二家’是日本著名的零食製造商。)包裝紙的襯衫。

“嗨,我們見過面對吧?”年輕男子揮舞著手臂,看上去像只大猩猩。

我的冰淇淋還沒吃完,索性瞪了他一眼回道:“你是誰啊?”

年輕人有點被我嚇到,但仍不死心,“你不記得了嗎?今年四月你們入學典禮結束後,我不是跑去問你們要不要加入我們學校的社團?我們還在咖啡店裡聊了一下呀。”

“你在講什麼鬼話?我入學是去年的事了。”

“咦?你不是念前面那所女子大學嗎?”眼前的傻小子舉起長長的手臂指向西方。

“我剛剛才從東京來到這裡,你在發什麼神經啊?想泡我也得想個好一點的藉口吧。”

“不是啦,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真的不認得我?”

“很煩耶,你哪位呀。”

“怪了……”年輕人嘟囔著搔了搔頭便離開了,一邊走還頻頻回頭滿臉狐疑。

什麼我們見過面啊,真是老套,這句話在湘南海灘待一個小時大概會聽到五次吧,看來只要大一點的都市,居民都會失去自己的風格。

吃完冰淇淋,我拿著行李離開札幌。

抵達旭川車站的時候是下午三點。札幌的確是個大城市,但旭川也相當有規模,一出車站,林立的高樓大廈映入眼簾,棋盤格線般整齊的道路上塞滿了汽車,這幅景象和東京其實沒兩樣,不過穿越馬路的時候如果站在道路中央眺望遠方,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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