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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景召和商領領出來散步。
路燈下的影子很清晰,一家“四”口,狗狗在右,小朋友在左,中間的兩個大人手牽著手。
公園裡很熱鬧,有很多跳廣場舞的阿姨,還有跳交際舞大爺大媽,也有跳街舞的年輕人。有拉二胡的、有唱黃梅戲的,大人各有各的娛樂,小孩子成群,在噴泉水流拱起的“小橋”下奔跑嬉戲。
廣場外面一圈都是小吃攤。
“酥酥,想吃冰粉嗎?”
寒酥知道了。
媽媽想吃冰粉。
他點點頭:“想吃。”
景召把狗繩拴在路邊的椅子上:“我去買,你們兩個在這裡坐會兒。”
商領領拉住景召:“我自己去。”
要是景召去,肯定不給她加冰。
冰粉攤子在出口那裡,有一點遠。烤腸的攤子離得近,香氣飄了過來,景鐵柱饞得叫了兩聲,把路過的女孩嚇了一大跳。
景召道了歉,看了景鐵柱一眼,它這才老實,不叫喚了,埋頭刨枯葉。
“爸爸,”寒酥把相機從相機包裡面拿出來,走到乒乓球檯的旁邊,“我能站到這個臺子上嗎?”
臺子是空的,沒有人打乒乓球。
“要幹嘛?”
“我想拍月亮。”
今天是農曆十五,月亮很圓。寒酥覺得月亮好看,想拍下來,送給媽媽。
“帶手帕了嗎?”
“帶了。”
寒酥有帶手帕的習慣。
景召說:“自己墊上。”
寒酥把相機放在乒乓球檯上,拿出自己隨身帶的手帕,墊在上面。景召把他抱上去,讓他踩在手帕上。
站得高了,樹葉不會擋視線。
“我拍好了。”
景召抱他下來。
他自己擦了擦檯面,把帕子折起來,放回口袋裡。
“爸爸。”
“嗯。”
他踮著腳,給爸爸看相機:“這是星星妹妹,我拍的。”
景召蹲下來。
拍得有點糊,但不算太糊。
“拍得還行。”
得了爸爸的誇讚,寒酥十分開心:“爸爸,你跟媽媽可以也生一個妹妹嗎?”
景召很直接地說:不可以。
寒酥想問為什麼。
“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打了很多針,所以以後不會再生弟弟妹妹。”景召蹲著和寒酥說話,並未當他是小孩子,語氣嚴肅認真,“想要妹妹的事不要去你媽媽面前說,知道嗎?”
寒酥並沒有完全理解爸爸的話,但還是點頭:“知道了。”
“弟弟你已經有雨滴了,如果還想要妹妹,”景召思考了幾秒,“你可以自己去結拜。”
“什麼是結拜?”
“這個太難,等你長大點兒,我再教你。”
寒酥:“好的。”
這時,一條牧羊犬路過。
景鐵柱立馬慫唧唧地縮到椅子後面,不吭一聲。
景召把寒酥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等牧羊犬走遠了:“寒酥,把你的相機借給我用一下。”
“哦。”
寒酥把相機給了景召。
景召往後站了一些,確保看著相機鏡頭的同時,寒酥也在他視線裡。
“爸爸,你在拍什麼?”
“我也在拍月亮。”
冰粉攤的旁邊有個老婆婆在賣紅薯。
商領領蹲在紅薯堆前:“婆婆,紅薯怎麼賣?”
“一塊錢一斤。”
“這些我都要了。”
“全都要嗎?”全部得有四五十斤。
她笑著點頭,和婆婆說:“我家裡人愛吃。”
景召按下快門。
他拍過許多照片,拍過人間百態、拍過山川河流。浮世萬千,有三種風光是他最偏愛的,天上月、心上人、人間煙火。
這張照片裡,有他所有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