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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在路上轉過一個彎,三個壞蛋都看不見了。
我弟弟就這樣出乎意料地駕著馬車和兩個不認識的女士向一條不知名的路上馳去,一邊喘著氣,嘴唇裂開了,下巴也給打得青了一塊,手指關節上還沾著血跡。
他後來才知道,她們一個是住在斯登摩爾一個外科醫生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妹妹,醫生早上從賓南的一個重病人那裡回家時,在路上的車站裡聽到了火星人進攻的訊息。他急忙趕回家裡,叫醒妻子和妹妹(一個傭人兩天前已經離開)——收拾了一些急用的東西,把手槍塞在車座底下(算我弟弟走運),告訴她們駕車到愛琪維亞乘火車。他趕去通知鄰居。他說自己會追上她們。當時是早上四點半,現在已經將近九點了,可連他的人影也沒有。愛琪維亞的越來越多的難民讓他們沒法停在那裡,只好走到這條小道上來。
這就是她們斷斷續續講給我弟弟聽的事情。他們在新巴爾涅特附近停下來。他答應和他們呆在一起,直到她們決定該怎麼做,或者等到那個女士的丈夫趕來。我弟弟為了安慰她們,聲稱自己很會使槍——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用。
他們在路邊停了下來,小馬在籬笆裡很高興地吃草。我弟弟把自己逃離倫敦的經歷告訴了她們,並向她們講述了知道的關於火星人的事和他們的所作所為。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上了,他們談了一會兒以後,就陷入了期待之中。路上走過幾個戰士,我弟弟就向他們打聽了一些訊息。他們的片言隻語更讓我弟弟覺得人類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感到立即逃走的必要性。他不得不催促兩位女士。
“我們有錢。”那個瘦小的女人猶豫著說。
她的眼睛遇到了我弟弟的目光,猶豫不見了。
“我也有,”我弟弟說。
她說它們有30個金鎊,還有一張5磅的紙幣,說可以用這些錢在聖阿爾巴或新巴爾涅特乘火車。我弟弟因為看到倫敦人在車站爭搶的情景,覺得根本就沒這希望,提出穿過愛薩克斯到哈維區,然後逃出英國。
愛爾汶斯東夫人——這是那個穿白衣婦女的名字——什麼都不想聽,老是想著“喬治”,但是她的小姑卻很冷靜,最後同意了我弟弟的建議。就這樣,一行人向巴爾涅特走去,以便越過大北公路,我弟弟牽著馬,想盡量讓它省點力氣。
太陽慢慢爬上半空,天氣變得很熱,腳下的白色沙土給曬得發燙,他們只能慢慢地行走。路邊的籬笆蓋著灰色的塵土。他們離巴爾涅特越近,路上就越加混亂。
他們遇見越來越多的人。大部分人比他們出來的早,他們又髒又累,相互之間小聲嘟噥著。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走了'奇書網整理提供'過去,眼睛盯著地面。他們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頭去看,見他一手揪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打著空中看不見的東西。他發完瘋以後,就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前趕路了。
當我弟弟一行人走到巴爾涅特南面的十字路口時,看見一個婦女剛穿過左面的田野來到路邊,手裡抱著一個孩子,邊上還跟了兩個;然後又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髒衣服的男人,一手拄著手杖,另一手裡提著一個小箱子。再轉過一個街角,從大路的別墅之間的一條小巷裡出來一輛小馬車,拉車的小黑馬渾身冒汗,一個戴著闊邊帽的年輕人趕著車,渾身沾滿灰土。車上坐著三個姑娘,好象是東端工廠的工人,還有兩個小孩兒也擠在裡頭。
“到愛琪維亞怎麼走?”趕車人問道,他眼睛張得大大的,臉色蒼白;我弟弟告訴他向左轉,他也不道謝,立即加鞭接著趕路。
我弟弟注意到在前面的房子上升起了一股淡淡的灰色煙塵,遮在大路後的一排房子前,路前是一長列的別墅。在炎熱的藍天下,幾股帶煙的火苗從前面的房子上頭竄出來,愛爾汶斯東夫人突然大聲哭叫了起來。哭叫聲和混亂的人聲交織在一起,其中還混著許多馬車車輪的聲音,馬車的吱嘎聲和馬蹄的噠嗒聲。小路在離大路不到五十碼的地方來了個急轉彎。
“天哪!”愛爾汶斯東夫人喊到,“你把我們趕到哪兒去?”
我弟弟停下馬車。
從大路上來了一大群人,相互擁擠著,匯成一股亂遭遭的人流朝北方湧去。在刺眼的陽光下,一大片塵土把地上20英尺以外的東西都變得灰濛濛一片,匆匆而過的馬匹和步行的人群,還有各色各樣的馬車不斷揚起一陣煙塵。
“讓開!”我弟弟不斷聽到有人叫著。“讓開路!”
在小路和大路交叉的地方,就像是一片冒著煙的火場;人聲鼎沸,塵土飛揚,發出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