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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兒走出門來,高舉手上的人頭,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不住地抽泣哽咽。
“好,果然是老匹夫!”有人高聲大喊。
“老祖在天之靈庇佑,姜家定然會重振輝煌!”
“天殺的老賊,怎不知道早死一年?”
“天不會殺他,姜家的怒火才會殺人!”
棄兒依舊不說話,只是呆呆地舉著人頭。
主母看姜自珍一眼,輕嘆一聲,“送去給老祖祭奠吧。”
“好了,棄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姜自珍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接過人頭,對著廣場的姜家人大聲發話,“老祖在天之靈不遠,大家且隨我去祭奠。”
他們前去祭奠,卻是驚醒了更多的姜家人,這一夜,姜家營無人入眠……
陳太忠就活生生地被晾在議事大廳了。
他才待拔腳回公館休息,旁邊的大廳護衛訕笑著發問了,“貴客,是您誅殺的老賊?”
護衛倒是不知情,但是看靈舟上下來的四個人就明白——那三人不具備誅殺九級靈仙的能力。
“該你知道,你就知道了,”陳太忠也懶得跟他多說,然而下一刻,他就一拍大腿,“不好,你去通知你家主母,那個留影要儘快毀掉。”
那守衛怔了一怔,然後愁眉苦臉地發話,“我們不能離開的,連祭奠老祖都不能去,你且等一等,我找個可靠的人帶話。”
這一等,就等了十來分鐘,守衛才叫住一個匆匆路過的七級遊仙,將他喚過來耳語幾句。
那七級遊仙訝異地看一眼帶面具的人,遲疑一下,方始點點頭。
這種匆匆斬殺仇人,深夜前來祭奠的儀式,並不隆重,只不過夾雜著從悲傷、哀痛、憤懣、迷茫、無助、惶恐的情緒,到狂喜和興奮的心情,總是要盡情發洩一下。
略略祭奠之後,大家就彙集在祖祠外,說起此次漏夜追殺的細節來了。
事實上,有個別人心裡還在默默地懷疑:只有這麼一個戴了面具的腦袋……不會是用了“匹斯”術法,來鼓舞族人氣勢的吧?
畢竟,從老祖身隕到今天白天,姜家從未有過表示,要斬殺兇手。
棄兒把那塊留影石供到了祭臺上,讓老祖也瞭解兇手伏誅過程。
這留影石裡的內容,她在靈舟上就看過了,不過其他人卻未曾得見。
供了一陣之後,姜景延最是著急,“景濤應該看完了,咱們也看一看吧。”
姜家眾人都知道,那是留影石,聞言頓時心情火熱,不過姜自珍果斷髮話,“事涉功法,每一支只得一人觀看。”
眾人聞聽,也知道輕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家中幾個當權人物拿著留影石,走到祖祠旁的廂房裡。
留影石可以用神識觀看,也可以激發出來,將影像投射到白牆之類的上面,棄兒準備的這塊,是高階留影石,可以直接投射到五米見方的牆壁上。
然而,雖然是高階留影石,但是天色黑距離遠,篝火的亮度又不夠,哪怕是經過了區域性放大,眾人在白牆上,也只能影影綽綽看出個大概來,最後一刀的精妙,沒人看得清楚。
不過有這樣的影像,也就夠了,留影石上那兩條飄忽的身影,足以證明貴客的強大,以及南宮錦標的驚人戰力。
“老匹夫的身法,果然可怕,”姜景延忍不住點評一句,“咱姜家就算使出絕殺,也未必能拼個兩敗俱傷。”
跟陳太忠的紅塵天羅無法出手一樣,姜家的寶符和寶器,就算豁出幾條命來激發,能不能打中對方,也真是兩說。
這個發現,令不少人心生慶幸,當然,慶幸的同時,伴著濃濃的後怕。
“老賊為什麼不逃走呢?”姜景津有點不解,“看這步法,陳……貴客也未必追得上他。”
“你不看貴客隱身了嗎?”姜自勤看她一眼,“想必,是說了些什麼不好的話吧?”
姜自珍默默地沉思一陣,才輕喟一聲,“能扛得住醉火雷一擊,不愧是好大的名頭!”
就在這時,有人招呼主母出去,不多時她又走回來,“那個人希望抹去這段留影,大家怎麼看?”
“應當的,”姜自勤點點頭,他在姜家以謹慎聰敏而著稱,想的自然多一些,“留著會洩露他的根腳和功法,不如抹去。”
諸多族老見識過南宮錦標伏誅的場面,雖然影象還不是很清晰,但心裡那隱約的忐忑,是徹底沒有了。
陳太忠回到小院,打坐到天亮,有人送來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