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摸底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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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鎮北小學,處於鎮中心位置偏北一公里,距離白浪裡村步行約計半小時路程,由於教學質量優於附近其他小學,加上離家又不算是太遠,村裡的孩子們大都在選擇這裡就讀。 或許是請了一天假,撒謊心虛的關係,趙文多比平時早走了二十分鐘,到了教室裡頭將將來了三兩個同學。 這時候的學校還沒有暖氣,取暖設施只有教室中央放置著的大肚鐵爐子,幾截碗口粗的鐵皮圓柱筒接著搭伸出窗外,充當著排煙風道。 來的時間早,爐子還沒有生起來,教室裡冷冰冰的沒一點熱乎氣兒,桌凳都凍的發涼,一屁股坐下去寒氣隔著衣褲都能凍透半拉兒腚。 趙文多把舊布角拼湊縫製的書包塞進了桌子,走到黑板一側的牆角,那裡堆放著格尺板長短粗細不一的柴禾。冬天取暖都用的是這個,班裡每個人平攤不時的都要拎來幾小捆,直到夠用整個冬季取暖期。 班上三十來個學生,有離家近有離家遠的,生爐子的事兒也沒有硬性規定,萬一輪到哪個又晚起了,那整個班的人都得挨著凍。也確實是硬性不了,只能是誰早到學校誰得便兒誰生火。爐堂約有半米來高,底座是個十字架的圓盤,細細的絨枝折碎了厚厚的鋪上一層,上頭交叉著摞幾根指粗的細柴棒,再用剪成碎塊兒的汽車廢舊輪胎膠皮,點著了從爐子底下伸進去,細絨枝引著了慢慢的燒起來,火苗大了以後再往上漸漸加些粗柴棒,這爐子就算是生起來了。 趙文多在家裡用的就是大鍋做飯,生爐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輕輕鬆鬆三兩下就把火生起來了。 爐子一生,這有了熱源,先來的那幾個人都圍到了爐子前烤火,手伸出來了嘴也閒不住,開始嘮扯。 “班長,你昨天咋沒來呢?”王學軍個子高瘦,坐在班上最後一排。 “我聽說你好像是病了,把腳凍壞了,不能走道兒了?”高宇斜著小眯縫眼兒道,這是個調皮蛋,經常挨批評。 體委賀軍瞪過去一眼:“什麼啊,羅四萍說班長拉肚子,你聽哪兒去了?”這倆人最要好,常常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惹禍一逮那就是一雙。 “哦,對對,是拉肚來著,我聽差劈了。一班的薛玉鳳凍壞腳了,我把她們倆個弄混了。”高宇嘿嘿一笑,接著說:“這也不能怪我,兩個都是班長,同一天請病假,太容易弄錯了。” “薛玉鳳也病了,真的假的,高宇你聽誰說的?” “一班的‘包打聽’包大興說的唄,要不我哪知道。怎麼的王學軍,聽她病了你還有什麼想法啊?”高宇衝著王學軍夾了夾眼睛。 薛玉鳳長的漂亮,家裡的條件也好,又很會收拾打扮,不光是年級組,那在全校也是數得著,屬於小名人一個。 趙文多瞅著這三小子擠眉弄眼,胡吹互侃,先前還拿她當話題,轉個眼兒就換到別人身上去了,十一二歲的小屁孩子,毛兒都沒長齊就知道追求小女生了。 “唉,班長,你怎麼不放聲呢?”仨人吹呼了半天,這才想起來趙文多。 “病還沒好難受啊?” “我上次吃肉滋拉喝了涼水就跑肚拉稀了,好幾天都難受緩不過來。班長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別堅持了,我們幫你跟老師請假,你再回家休息吧?” 趙文多對於話題又一次轉到她身的表示不太感冒,手裡的柴禾棒勾了勾爐火,燎著煙的木棍頭往鐵皮筒上敲了敲,慢悠悠的道:“老師說今天語文摸底考試,再不及格的怎麼地來著,我好像忘了——?” “不及格的打掃一個星期廁所……” 掃廁所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活,暑九寒冬的更是遭罪,大冷天的幹著活還得聞著味兒,那滋味誰掃誰知道。 “唉呀,我還沒複習呢,趕緊的吧。” “——我也看看書去。” 呼啦,三個小子全閃了,爐子周圍一下子清靜了,趙文多勾了勾嘴角,搓搓熱乎的雙手換了個姿勢把另一條腿也往前伸了伸。 語文的這次摸底兒隨堂考放在了第三節課,廣播操做完了學生從操場回到了教室,二班的班主任老師龍玉祥夾著教課書走進來。這次的考試是前幾天就已經先行通知了的,只是定在哪一堂考沒有細說。 這時候的課程教的並不算太深,三年級的語文還處在認字的過程當中,考試的幾大項裡就有聽寫這一項,老師在上面讀音,學生在田字格本上寫出對應的漢字,或者是寫出漢字標上拼音,諸如此類。 不管是哪種考題,那都是沒有現成影印好的試卷,只有粉筆寫出的板書題目,學生抄寫後一一再作答。 龍玉祥放下手裡的書,敲了敲黑板道:“在考試之前,我先說一下,這次的摸底考是三個班一起進行,成績出來會排個榜,到時候前十名的學生會有一定的獎勵,大家都要認真的對待,爭取考出好成績,給我們二班爭光。” 十幾歲的小學生,集體榮譽感還都是很強的,考前動員無疑是給打了支強效劑,一個個的熱血沸騰磨拳擦掌,緊張的氛圍也被躍躍欲試所替代。本小章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