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褲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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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小插曲對於見慣了大場面的趙文多來說實在是不值當一記,畢竟真刀真槍的場面都經歷過,就這小孩子們的爭吵,隻言片語的攻擊和不鹹不淡的威肋後續,恐怕連支蒼蠅腿的力道都不如,要是這個都還當作事兒那她可真就是白在保全圈兒裡混了。 小學安排的課程沒有那麼滿,加上今天又考了試,下午幾乎就沒怎麼上課,三點多鐘就吹了放學哨。 趙文多沒急著回家去,背了書包溜噠去了鎮南街。 秋水鎮以鎮中心為基準,整個呈倒丁字型佈局。鎮南街處於豎線上,街尾就是那個提鉤。 尾巴末稍同它的名字一樣,處於最角落的位置,屬於最不起眼的存在。若要是單論這點,也確實是如此。有那四通八達的街中心,誰也不愛往這種犄角旮旯裡來。 可就是這樣的地方,卻成了鎮上重點關注的物件。原因無它,就是這塊街尾巴,住著幾戶特別操淡的人家。 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環境住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隨著有所變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刁歪乖張,要是還老實本分,那除了被欺負死外,不作他想。 又若者說,太老實的人也住不下去,吃虧受傷怕了就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個中‘精髓’,誰也不比誰強。 戴蘭嬌就是這幾戶人家裡其中一戶的女兒,名字裡雖然帶著個嬌字,人長的卻一點不‘嬌’,恰恰相反,五大三粗的體格,能裝下兩個成年男人。 在這缺少吃穿的年代,能有這樣的身材,也是相當難得。可以想見,家裡的條件也是不會差的。 戴家老倆口都是肉攤上主刀師傅,兩兒子管收豬抓豬,家裡幾乎天天都能見著肉,豬大油隔三差五的就能拎回幾斤。唯一的女兒啥活也不幹,就坐在家裡吃現成的,不動又吃的多,一來二去就成了這副模樣。 要是不看人,單圖了他家這條件,戴蘭嬌的物件也算是好找。必竟這個年月能常吃著肉的人家可不多見。就衝這個,也值得結這個婚。 原本這男方也確實是定了日期的,訂婚的那天,婆家也準備了四個菜來招待親戚人家,卻因為戴家老二喝了兩杯酒,找了個藉口說菜裡沒油水,耍了酒瘋,掀了桌子。 婆家人上來勸說,被當成拉偏架,戴家父子仨個一起上,把婆家人給打了,刀子都掏了出來。戴家母女更是翹著腳一頓罵,難聽的話都不堪入耳,旁觀者都覺著吃不住勁。 這才知道戴家底細,都是些不講理的,不是無賴就是潑婦,都不知跟多少人家吵過嘴打過架,偏還蠻橫,有刀子惹不起。 婚事吹了,戴蘭嬌也沒了顧忌,越發饞懶。家裡那幾口人也是由著她,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一天天的沒事幹就趴了牆頭,瞅瞅這家,瞧瞧那家。 這人要做‘賊’,瞅著別人也像賊。 這天下午,戴蘭嬌睡完了午覺,出來像往常一樣趴牆頭,就瞅見隔壁吳三懷裡抱了包東西鬼鬼崇崇的往屋裡走。 戴蘭嬌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見吳三胳膊肘下面露出來的紅紅一角,心裡頓時就畫了魂兒,回頭望向自家晾衣杆兒,上午剛洗的幾件衣服,其他的都還在,唯獨少了她的那條大紅褲衩兒。 “好哇,吳三,你竟然敢偷我的大褲衩子——” 半個來高的土牆,戴蘭嬌一搭大腿就翻了過去,幾步衝上去就揪住了被喊呆住了的吳三,兩巴掌呼過去,他抱在懷裡的包袱就落了地,裡頭的東西也散了開來。 大紅的、碎花的、圓點的,還有破了洞的,幾條大褲衩就這麼大咧咧的敞開在眼皮子底下。 “啊——吳三,你不光偷了我的,還偷了別人的大褲衩——” “快說,都有誰的?” ‘啪-啪-’嘴巴子聲又響了。 這一通粗厚雄壯的喊,想聽不見都難。不消片刻,周圍就聚來了左鄰右舍。 緊跟著,‘啊—那是我的褲衩’‘啊—我的是那條碎花的’驚呼相繼而起。 “該死的吳三,你這個臭流氓——” “去派出所,找民警——” “抓起來,把他抓起來——” 群情激憤中,夾雜著吳三被打腫臉而含糊不清的聲音:“窩木有,木是窩,蒸木是窩——”他真的想不明白,明明是家門口撿到的包袱,都還沒開啟看呢,怎麼就叫人給抓住了呢? 別說他口齒不清,就算是咬字清晰,那也是沒人會聽信他的話,一個‘三進宮’的賴子,信譽一詞早同他絕緣了,而即將迎接的是數字上要再+1。 圍觀的人群爭先瞧著熱鬧議論著,沒有人注意到站在外圈兒的位置上那個背了書包的小學生,一如來時悄沒聲的退走了。 趙家人選擇隱忍,不去聲張。趙文多卻不贊成,對她而言,有仇那就得報,啞巴吃了黃蓮,苦也苦死了。 吳三他敢伸了髒爪子幹出那噁心事,那就得承擔所有後果。 試想,要不是趙文蘭拼命抵抗,剛好又有人路過,真叫他得了逞,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簡直不堪設想。 正是因為可能造成的可怕結果,對他用上什麼樣的懲罰都不過份了。 不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