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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一問一答後,歸於沉寂,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大眼兒瞪著小眼兒,良久都沒有講話,也沒有做其他的動作。
都在思索,關於他,關於她,關於彼此。
她的性格太倔,他的性格也火爆,更不是她能隨意揉捏的主兒。
兩個人勉強在一起,要是誰都不服軟的話,早晚還科鬧掰。
過了好一會兒,邢爺喟嘆著仔細地望著她的眼睛,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將自個兒臉上又偽裝成了冷漠,強制鎮定了語氣。
“行吧,我送你回去,就當回孃家住了,過一段兒我來接你。”
最後那兩句,不知道他是說給她聽還是安慰自己。
回孃家住,這小女人八成兒就是想離開自己!
裝得一點兒不在意,裝得雲淡風也輕,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小女人都快要把他逼瘋了。
他邢烈火原本是一個多麼沉得住氣的男人,持才傲物,誰都不放在眼裡,可每每被這女人一攪和,那心裡的情緒就止不住往外翻。
劫難,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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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被火哥從唐都送回小姨家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十二點了。
夜色很沉,很冷。
屋裡亮著燈兒,小姨還沒有睡著,不過難看了許多天的臉色略微有所鬆動,一見她回來就欣慰地拉著她的手,長吁短嘆著幸虧有她了。
因為火哥派去辦寧陽這事兒的人,打的是連翹部隊的招牌,小姨也就知道了這一切都得益於她這個大侄女兒。
“翹翹,你們部隊的人真好,可是欠的錢和人情,唉,咱們以後該怎麼還啊?”
這會兒,連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姨的話,不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除了安慰還能怎麼辦呢?
將那張能絞出水來的臉蛋綻放開來,她淺淺地笑著安慰。
“這些事兒你甭擔心,我做牛做馬,也一定會還上的。”
呵呵,話說得鋼鋼的,但她也知道,那可是筆不小的金額,如果要用她的津貼來衡量,不吃不喝得多少年才還得上?
“翹翹,真是苦了你了,跟著小姨受苦了。”
悲風苦雨中生存著的人兒,心情大多都容易引發淚潮,這麼一說著,小姨又開始抹眼淚了。
“……這麼說可就不拿我當自己人了。”連翹無奈地擁著她的胳膊,一邊聽她哭訴一邊跟她嘮嗑了好久,才終於將她哄去睡覺了。
匆匆洗了個澡,她才回到自個兒的房間,一躺上床,這些天反常襲擊的症狀又如期來報道了。
瞪著大眼睛,睡不好,睡不著。
每每這種時候,她都受不了的鄙視自己,可不管怎麼嘲笑,軟硬兼施的跟自己作戰,還是沒有辦法剋制這種情緒。
仰著天花板,她苦笑著直撇嘴,丫的,丫的,邢烈火……
不過她相信,會過去的,想念他的習慣也是會改變的。
她相信,肯定,一定,十分確定。
然而,世界上的事兒吧,還真就是那麼奇怪,她越是拼了命的阻止自個兒去想他,他那張或冷或橫的俊臉偏偏就住進了她的大腦,弄死都不挪窩兒了。
丫的。
再次咒罵著自己,連翹,你要不要爭氣一點兒啊,究竟是找虐還是自虐?
悻悻然地將腦袋整個兒的埋到枕頭裡,鼻子做著深呼吸,她又開始想念那個懷抱了,可是鼻翼之間嗅到的,半點兒他的味道也沒有……
躺在這張窄小的單人床上,她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刮子。
不要臉!
她心裡忽而悲傷忽而自嘲忽而清明的交織了好一陣兒,夜越睡越深了,卻越睡越清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了。
迷糊之間,她也沒瞧號碼,直接就抓了過來,輕輕滑動著,輕‘喂’了一聲兒。
沉默片刻,男人不慍不火的泛著磁性的嗓聲傳了過來:“妮兒……”
“嗯?”心怦怦直跳著,眼皮兒也狂蹦噠,連翹壓根兒沒料到火哥會這麼晚還給她打電話,語氣間柔和了不少,“啥事兒?”
“沒事兒……”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像在冷空氣中流淌似的。
“哦,沒事兒啊?沒事兒那我掛了,困死我了……”拍了拍嘴巴,她佯做疲憊地打了個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