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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再聰明畢竟才五歲,就怕她不謹慎說了什麼不合適宜的話來,更加不放心的就是,有人在他不在的時候把女兒給欺負了。
“放心吧,邢烈火先生,你的憂患意識太強了。”
邢烈火先生?
哭笑不得地伸出手去捏了捏女兒的臉,邢爺笑得一手抱過媳婦兒,忍不住就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連翹,瞧你給我生了個多麼招人稀罕的寶貝女兒。”
話說,三七小美妞兒的臭屁是出了名兒的,被老爹這麼一誇獎了,更是不得了,搖頭晃腦地學著古人吟詩。
“人在高處不勝寒,人生寂寞終似雪啊……”
天吶!連翹雞皮疙瘩一起來,實在忍不住抽她了,“小丫頭,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知羞呢?”
翻了翻白眼兒,三七立馬回駁,“人家都說,我這性子就像我媽!”
“哈哈——”
邢爺頓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他被女兒給逗得樂不可支了,緊緊抱著媳婦兒,手指不由得愛憐地颳了刮她的鼻尖,開懷地調侃,“聽到沒有?媳婦兒,我就說這丫頭隨了誰的性子呢,這麼不害臊。”
“誰不害臊了?……我看還是像你比較多吧?臉皮掛到城牆上,就拼誰比較厚了。”連翹很是糾結。
俯到她的耳邊,邢爺小聲又曖昧地說,“忘了麼,當年在這車上,你喝了酒是怎麼勾引我來的?”
臉蛋兒‘唰’的一紅,連翹伸出手死勁兒的揪他,小聲說,“要不要臉,女兒還在那兒。”
小三七眨了眨眼,插了一句,“喂,老爹老媽,丫倆人兒拌嘴甭扯我啊,沒瞅著我是一個多麼無辜的小孩兒麼!”
這孩子上幼兒園幾天,就學到了京都方言了,動輒丫的丫的,說得還挺麻溜兒。
邢爺默了。
懷裡抱著自己媳婦兒,瞧著她那臉兒紅紅,秋波盈盈的小模樣兒,心被狠狠地抽動著,目光裡狼氣森森,奈何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有個女兒,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啊?
驀地……
前座上的三七小美妞兒小身子一扭,大眼睛一閉,小嘴兒幽嘆出聲,“為了避免被殺人滅口,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吧。”
邢爺糾結了。
——★——
邢奶奶的八十六歲大壽,壽宴格調規模自是不必多說。
大大的鑲金‘壽’字匾額,花團錦簇的隆重佈置,流光溢彩的壽宴大廳被裝扮得奢華而不誇張,貴氣而不張揚。
在輕柔舒緩的音樂流淌間,政商雲集,名流穿梭,高朋滿座,執友杯觥,人人含糊其詞,處處衣香鬢影。
道不盡的大宅繁華,極盡名門高戶之鋪陳。
當連翹挽著火哥的胳膊出現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時,幾乎在同一時刻就成為了全場注目的焦點,她的外貌在這六年間便無多大的改變,死人復活的力量,總是無窮的。更何況以邢烈火今時今日的地位,作為他的女人自然會成為競相猜忌的物件。
時光輪轉,歲月如梭。
再次參加邢奶奶的壽宴,對於連翹來說,卻不僅僅只是一個‘再’字兒。
六年的歲月磨礪,洗盡鉛華的她不再是當初那個不歆世事的小姑娘了,內斂與穩重讓她本就漂亮的模樣兒更添了絕代的風華,輕抿唇角,神情淡定,張馳有度,不疾不徐,正如來之前所說,她讓自己保持著一顆平常之心就夠了。
至於其它的事兒,她索性都交給男人去應對,那些繁華,那些煩躁,那些窺視,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張一張掠過,通通都與她無關。
然而本來就漂亮靈動的女人,越是沉靜如水,越是讓人覺得充滿了神秘感,認得她的人自然都知道關於她的迭事兒,自然會好奇她的死而復生,不認得的人則會更加好奇的打聽,私下裡的竊竊私語自是不少。
“不是說她死了麼?”
“……是啊,真神奇……”
“神奇的東西多了,埃及金字塔神奇吧,哪裡有理由?”
“……”
大廳最偏僻的一隅,默默注視著她的易紹天,炙熱的視線很久都沒有挪開。
算起來,從那次雙雙掉落軍演的戰術陷阱,他已經整整六年沒有見過心愛的女人了。
初聞她過世時候的心痛,現在還記憶猶新,能夠再次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心裡的興奮與激動和其它人相比又有了太多的不同。
曾經的曾經,太多的曾經,逝水流過後,他只希望她過得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