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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躺回床上時,連翹只覺得身體有些發虛,乏力,頭暈目眩,腦袋還痛得慌,要不是直接倒床上睡覺,她以為自己快要暈倒了。
中暑了,還是被某男人給氣的?
撫了撫胸前的傷處,痛!
整個人被男人死死地箍緊在懷裡,雙腿還被他夾在腿間,天天晚上如此,她惱怒但沒法兒,睡意漸濃——
半夜裡。
等邢烈火發現懷裡的女人不對勁兒的時候,她渾身都燒傻了,渾身不停地痙攣著抽搐,嘴裡聽不分明的囈語不斷。
他沒有遲疑,很快叫來了周益。
景裡的醫療設施很完善,周益照例檢查了之後,斟酌著語氣問:“首長,她這症狀看著很像破傷風,而且還伴著高燒,我尋思著,她身上是不是有傷?”
傷?!
看著緊咬牙關,渾身抽搐著意識不清的女人,像想到什麼似的,他臉色越發陰沉了,冷冷瞥了周益一眼,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
靜默著,直到聽到關門聲,他才冷著臉靠近蜷縮成一團直髮抖的小女人,一把掀開她的衣服,三兩下解開她胸前束縛的紗布。
然後,整張臉全黑了……
左胸下一寸的傷口滲紅了紗布,凝脂般豐盈飽滿的白嫩下,那一抹暗紅的傷口竟也如此驚豔!
那柔嫩。
那白皙。
那紅粉。
那隨著呼吸的起起伏伏。
那誘惑。
無不是引誘男人慾唸的致命媚惑。
豔麗,勾魂。
喉嚨一緊,他不由得啜氣,這個女人太瘋狂了,整一頭犟驢兒,身上全長著反骨,這舉動壓根兒就是不要命了,在她眼裡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和託負?
破傷風是啥?傷口感染引起的會窒息會心力衰竭而死的病,而且死亡率極高!
驀地,他冷眸一睞!
昏迷中的女人小臉兒皺成了一團,臉頰呈現不正常的潮紅,粉嫩的唇瓣囈語著不停,他湊近了耳朵——
“……易紹天……易紹天……你……混蛋……”
直起身,他眼神冷冷地注視著她,冰寒駭人,沉默了幾秒,他手臂一掃,床頭櫃上的一隻無辜的宋代古董花瓶就倒了黴,瓶聲四裂開來,瓷片兒灑了一地。
冷冷地轉身,他大步離開了臥室。
小會客廳,他揉著太陽穴,耳朵裡聽著周益和臨時趕到的幾名軍醫一一講述治療和用藥的關鍵。
情緒很平靜,眉頭卻皺得很深。
幾個軍醫全是男的,而她的傷口位置又太過敏感,能讓別的男人看麼?一寸都不願分享。
於是,從清洗傷口到上藥包紮全是他親力親為。一頓折騰後,又靜脈注射了破傷風抗毒素,症狀才減退了一些,身體不再痙攣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慢慢地沉入了夢鄉。
她,睡得很沉。
而他,就躺在臥室窗戶邊的沙發上,抽了一整宿的煙,一支接一支,菸蒂豎滿了整個菸灰缸。
直到天空泛起了鯉魚白,他才起身洗漱,迅速地換好了衣服,今兒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軍事會議。
臨出臥室門,探了探她的額頭,竟有些挪不開腳步。
尋思了幾秒,他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到總部將會議延期,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起。
在寂靜的清晨,聲音很刺耳。
略一遲疑,他接通。
“說。”
“哥!”電話那端的邢小久愣了,大哥的嗓子低沉沙啞得沒有了平日的渾厚,他是缺水還是缺愛?不過,她當然不敢問,直奔主題,“下週末是奶奶的八十大壽,我尋思和你商量呢,準備怎麼給她過呢?”
“一大清早,就為這事兒?”
“呃,難道不重要麼?”邢小久摸不著頭腦了。
“……沒有,你安排。”
“好……對了,哥,謝銘城他……”
掛掉電話前,好像小久還在說什麼,但他沒心思聽下去,很快撥通了紅刺總部電話,將會議順延到明日,再安排好一些日常工作,他坐回到床邊兒。
冷冷的眸光,分辯不出情緒。
……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翹終於清醒了。
喉嚨乾啞,嘴唇快裂了——
艱難的睜眼,視野裡是一片熟悉的黑白色,吸了吸鼻子,空氣裡飄浮著的味兒讓她有些發懵,怎麼這麼大的消毒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