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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越多,她實在有些憋不住了,索性下車往路口上去探探情況。
嘿,不巧兒的是,前面不遠處那兩個執勤的交警兒,正好是她以前在城關大隊的同事,這附近是城關大隊的執勤點。
“小王,出啥狀況了,怎麼這個點兒管制呢?”
“喲!小連——”一看到是她,那同事挺熱情的招呼著,然後撇了撇嘴,小聲兒說得挺神秘:“還能怎麼著?瞧瞧這陣勢,你難道不明白?”
連翹微眯著雙眼又往道路上瞧了瞧,沒見著有什麼不妥,對這老油條子賣關子很無奈。
“我說哥們兒,能說明白點兒不?”
翻了翻白眼,那前同事略一思索,就將內心的不滿情緒抱怨出來了,“咱交通廳副廳長的老孃死了,到殯儀館全路段管制……這還不算了,x大隊的哥們兒全出動去替他守殯儀館了,嘿嘿,三天三夜輪班值勤,直到下葬!牛兒吧,就差沒讓全市交警都哭喪了——”同事說得詼諧,無奈,卻將社會一面醜陋的縮影暴露出來了。
靠!敗類!社會渣子!
連翹暗罵,可還沒等她說話,那同事猶自笑了,“小連,邊兒等著瞧熱鬧,這出殯的規格都快趕上慈禧老佛爺了!”
媽的!什麼玩意兒?!
各自都不爽著,可是再不爽能咋辦?
苦逼的看了看時間,連翹又問:“沒說管制多久?”
“等送葬的車隊過去完事兒,具體時間沒定!”
鬱結,氣結,各種糾結,最後,連翹還是隻能呼吸著這片天空裡的濁氣,除了調整自己的狀態自認倒黴還能怎麼辦?
不止是她,旁邊的抱怨聲彼彼皆是,同樣的怨氣,不同的是,他們壓根兒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在憑猜測八卦著,有的說是中央領匯出巡,有的說是外國元首要經過,各種各樣的聽在耳朵裡。
心裡老不爽了,她真心想一腳踢爆那個特權官僚的腦袋。
跟同事道別,正準備回車上呢,人群又嗡嗡著響了起來,因為距離特別的近,她不需要打聽,旁邊的人群就自動告訴了她結果——
原來,路口上那輛同樣倒黴被堵的120急救車上還有一位等待急救的老太太,醫生剛才採取了臨時的急救措施,可是眼看時間這麼拖著,老太太的情況貌似不太好了,女醫生和老太的女兒正試圖同交警交涉希望能透過先救人。
可是交警沒有接到指示,誰都不敢擔這個責任,說什麼都不讓。
兩相僵持,那老太的女兒氣得滿臉通紅,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可是這個社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實在太少。
“……不行,這樣下去,她快要不行了!”
又返回車上看了看,就連那個女醫生都焦急起來,腦門兒上溢位了汗,可交警同志還是不為所動。
關於這一點,連翹挺能理解的,這也怪不著他們,聽領導的話,吃自己的飯,誰敢私自作主,要是衝撞了副廳長家裡的靈氣,誰敢來負這個責啊?
見這情況,連翹那拳頭是攥了又松,鬆了又攥,她不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但最後還是過不了自己的心。
熱血一衝腦門兒,理智就抓瞎。
“欺人太甚!”沒再猶豫,她三兩步衝過去,那戰術靴抬起落下,再抬起落下,直接就將攔路的警示標誌一個一個給踢了開去,然後上了自己的瑪沙蒂拉,腦袋伸出車窗對120的司機嚷嚷。
“喂,你們跟著我走,這事兒我乾的,跟你們沒關係。”
一聽這話,那老太的女兒激動得都要熱淚盈眶了,“解放軍同志,太感謝了!”
擺了擺手,連翹笑著對交警同時揮了揮手,就發動了車輛,然後直接就闖了過去了,那120也很快跟上——
不要怪她做人張揚,她如果不想連累同事,就得這樣,免得成共犯,反正事兒都是她做的,強闖就強闖。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那倆交警前同事目瞪口呆卻也沒阻攔她,她那事兒交警隊裡私下傳得亂七八糟,但到底還是知道她現在來頭可不小,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是大隊上混子們的原則。
說時遲,那時快……
兩輛車呼嘯著剛闖過了兩個路口,眼看前面就是三環路口了,不巧的是,對面那浩浩蕩蕩的送葬車隊就過來了,而那路口執勤的交警就更多了。
眼皮兒一跳,連翹覺著這事兒不能善了了,她拖得起,那120上的病人可拖不起——
一念至此,她趕緊地停車下來,繞了後面去敲了敲120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