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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戰?!
連翹仰著腦袋愣住了,佈滿霧靄的大眼睛仔細瞪著在暗夜裡看不太分明的那張欠扁臉——
一本傻正經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暗騷的心。
不對啊?!
難不成還真有什麼秘密軍事行動?這麼一想,她倏地又笑開了,盪漾在臉頰的雙只梨渦能醉死個人,伸出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說:“一天晚上,二人上山,三更半夜,四處漆黑,五指亂摸……。”
瞅著她那滿臉促狹的小模樣兒,邢爺大手一揮,對準她的後腦勺就是一扇,然後好笑地拽緊她的胳膊往前走。
“小流氓!”
眨了眨眼,連翹倒也不介意他的貶損,小模樣兒笑得還挺得瑟,做流氓多好,流氓才有肉吃,流氓還可以收拾別人,讓別人沒肉吃。
“那好啊,打今兒起,咱誰也不準耍流氓,誰耍誰太監!”
這個忒惡毒,而且針對性也太強,女人能太監麼?
陰惻惻地橫了她一眼,邢烈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抻掇:“行行行,你繼續流氓,我批准了——”
兩個人在門口的哨崗拿了根兒手電,就出了指揮部沿著最近那座山峰前進,由於這兒臨近紅軍指揮部,一路上到處都是暗哨和暗崗,偽裝好的軍事掩體裡也都有埋伏計程車兵,看著一排排弄好的防禦工事,連翹覺著又新奇又喜歡。
也許是習武的原因,骨子裡,她其實也是好戰份子。
而此時,四處真的漆黑,一隻手電照著兩個人,緊拉著手在微弱的那團光線裡緩緩移動著,乍一看上去還真像極了要去幹壞事兒的。
野戰,野戰,好吧,要準備怎麼野戰呢?
任由他帶著自個兒的手穿過山巒間的叢林,連翹壓根兒就沒再問他倆要去哪兒,只顧著享受似的嗅著那獨屬於山裡夜晚那種潮溼而清新的空氣。
身邊有一個牽著手的男人,行走在不明終點的夜色山巒間,彼此的天地,俱都化為了烏有,唯一有存在感的只不過是那隻大手。
而這種感覺,其實蠻好。
真的,蠻好。
腳步穩健迅速,邢爺走路虎虎生風,移動速度挺快的,不多一會兒就帶著連翹攀上了離指揮部最近最高的那座山峰之巔。
黑夜的微弱月光下,迎著呼嘯的山風,邢爺掏著夜視望遠鏡,極目遠眺著,遠近那連綿的山勢走向彷彿全在眼前。
登山而望遠,胸懷都坦蕩了不少,更何況,從戰略眼光看看,這兒是絕對的軍事制高點,比在演習沙盤上看環境好得多。
連翹挽著他的胳膊,和他並著肩迎風而立,在瑟瑟山風的吹拂下,她覺得好有武俠小說裡描寫的那種感覺。
倏地——
望著望遠鏡,邢爺轉過頭來望著她,輕輕取掉她扣在腦袋上的軍帽,再解開她盤頭髮的皮筋,頃刻間,她那一頭如墨般的微卷長髮便瀑布似的流洩了下來,在山風吹拂下,輕蕩著撩人的弧度。
幾乎是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啄了一下她的唇,邢烈火輕嘆。
“妮兒,你好美!”
“啊?”莫名其妙的舉動,沒頭沒腦的語言,再配上火哥那低沉又質感的磁性男音,聲調不高卻實實在在的敲打在了連翹那小心肝兒末梢的尖尖上。
心絃啊,撥動了,顫了,抖了,晃悠了——
話說,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讚美!
尤其讚美還來自於一個極少讚美別人的男人,那麼效果自然是要加倍的。
老實說,別看翹妹兒這個人吧平日裡說話是挺虎的,明騷外蕩的形容一句一句被扣上了色妞兒的帽子,其實人家心裡還是個小清新啦。
咳!
所以麼,一聽這話,紅撲撲的小臉有些發熱了,能言善道的小舌頭被閃了,她半顆字兒都說不出來。
這下,換邢爺猜不透了!
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說句好聲的,他那喜歡瞎嘮的妞兒突然不講話了,咋回事兒?
環在她小腰兒上的大手有力的捏了捏,如果忽略掉掌心的熱度不計算,他的話還真是一本正經的。
“怎麼不說話?”
呃——
心亂亂,意迷迷。
讓她說啥呢?
這會兒腦子有點兒抽的翹妹兒突然間恍然大悟了,火哥說了她喜歡聽的,得回饋一句兒吧?
嘿嘿一笑,她有點兒佩服自己這顆天才的大腦了,踮著腳尖在他唇上印了印,笑得一臉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