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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的東西從黑暗的壁角邊滾出,在地上拖出一條黑黑的痕跡。
是人頭,只是現在已經離開了軀幹,掉落在外。
愛麗絲原本為了嚥下嘔吐而捂住嘴唇的手,現在則成了堵住尖叫的最好方式。她深吸一口氣,她覺得這一幕實在血腥過頭,也覺得這個家果真浸潤了太多令人不安的東西。
她緩緩抬起眼睛,雖然因為震驚和害怕,她的視界尚還處於顫抖之中,但黑暗中,那幾乎脫得精光的少女,現在則凝視著不遠處自己拿著刀子的母親。她一言不發,滑至半蹲。也許是因為疲勞,但她並未表現出正常人所該擁有的驚訝和害怕,相反,那種平靜的姿態,甚至讓愛麗絲懷疑,她從才開始就等待著這一幕的發生。
不久之後,那顆掉落在地上的人頭終於被握著刀的女人拾起,揪著人頭橙色的捲髮走在回來的路上。
屍體在地上拖起的聲音有規律的響起,一條血痕從對面房屋的角落延伸向這邊,唯有那被刀子切割了的脖頸斷面,滲出的鮮血滴落在地。而這句曾經鮮活的身體,此刻則可悲得再沒一點生氣。
愛麗絲連忙躲到了距離窗戶更遠一點的地方,身體出於條件反射而微微戰慄的感覺尚未停下,她用左手使勁握住右手腕,彷彿是想趕緊讓自己平靜下來。
很快,那拖拉的聲音終於停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少女六神無主地坐在隱蔽的草地裡,總都無法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直到一團東西被扔進草叢,她才發
現正是那具缺了腦袋的身體。愛麗絲強忍住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同時,鼻前腥臭的氣味,還是讓她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
因為現在,那提著刀子的女人正從兇案現場走至自己身邊。映著窗前昏暗的光,愛麗絲清楚看到她的臉上還濺著血汙。汙跡從臉到衣服,全身都是。連刀刃上都還滴著鮮血,那顆早已不成樣子的腦袋,月光下,五官投下的陰影在他臉上留下深刻的陰影。
她的嘴裡呢喃著什麼:
“獵人…獵人…殺死大灰狼的獵人……”就好像是一首童謠,她反覆不斷地重複著這內容,愛麗絲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她那令人堪憂的精神狀況是有目共睹的。
少女恐懼地蜷縮在角落微微顫抖,不久之後,女人終於將侵犯自己女兒的男人——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傢伙丟進了房間。而她自己,則轉身重又向外面走去,彷彿是要去清理血跡。
少女深感不能遲疑,繼續呆在這兒,愛麗絲相信自己也必將得到可怖的結局。
所以女孩兒終於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從地上站了起來,兩腿因為害怕而發軟,現在則更因為方才被壓住的雙腳麻木起來而險些跌倒。幸而她立刻靠在了身後的牆壁,這才沒弄出太大的動靜。
少女輕喘了一口氣,她下定決心般地挪到牆邊的拐角,這才終於離開了跑入了黑暗。
門的方向,她毫不回頭地向外跑去。
街道上依然一片死氣沉沉,少女奔走其間,然而她的腦海,卻時而浮現方才的場景。
她不明白小紅帽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顯然那那男人並非她的摯愛,才會在母親砍死他的時候,少女依然顯得平靜無比。而她的母親,難道是會將與她發生關係的男人都砍死?所以,如果倒推一下的話……
愛麗絲忽然怔在原地,蘭貝特不可能與西維亞發生什麼,否則他早就會成為刀下冤魂。
但顯然,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她裹著那深色的外套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想起今天的種種,想起他們橙色的頭髮,想起之前西維亞母親,那個殺人魔對他們說過的話,想起這個小鎮裡住著的人是被上帝拋棄的,愛麗絲總覺得自己記憶裡的什麼東西正被一點點喚醒。
其實從今天早晨清醒開始,她就覺得自己似乎聽說過他們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的發生則距離在靠自己很近的位置。她想不起來,似乎是很遙遠很遙遠以前的事,對於這故事的記憶就彷彿是被蒙上了一層紗,朦朦朧朧似在非在。
但眼下最可怕的是,她並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的騎士被抓走了,後半夜,她究竟該投宿何方?也許自己送上門來得更為妥帖,比如一起被抓進大牢,這樣鎖定蘭貝特的範圍便能小上很多。
只是連想被故意被抓去的機會都幾乎沒有,後半夜的街道上,連一隻老鼠的影子也看不到。
可現在,另一個危險彷彿正在悄悄降臨。
愛麗絲覺得身後有人正跟著她,而那黑影則距離她愈來愈近。那種毫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