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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貝特不再忍耐;他伸出手;用力將西維亞推開。
少女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在與少年錯開一定距離後;她終於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桌子。蘭貝特不及看她;少年微微擰起眉心,他知道對面那間房子的窗戶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他正死死望著他們,他的手上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子。可等他再抬起頭看時;那人影早已不見蹤跡,除了輻散出昏黃的光以外,那窗子裡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蘭貝特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桌邊的女孩忽然笑了一聲,她站在油燈邊,那光芒在照射到她胸口的紅色印記時,終於在某些凹陷的溝壑中留下淺淡的陰影。這聲笑聲喚回了少年的注意,他重又將目光指向那女孩時,終於還是有一種警惕甚至敵意在其中。
“你太有趣了!”小紅帽望著面前的少年忽然說道,“明明看向裡面那女孩的目光帶著許多不同兄妹的熾烈甚至情…欲。”西維亞歪著頭,說出這話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年輕女孩。
“……”蘭貝特望著她忽然說不下去,而那女孩卻毫不在意地彎下腰拾起了自己的紅色披肩,她將它重又穿上: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她揚起唇角,“玩笑的話,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可您的玩笑過頭了。”蘭貝特毫不避諱地說道。
“佔了別人便宜的人可是你。”西維亞仰起頭看向他,燈光照在她身上,那紅色愈發耀眼。“至少在外人眼裡可是這樣。”
“……”蘭貝特皺了皺眉心,他覺得西維亞的這句話出現在這兒有些奇怪,要知道剛才這間房裡,可就只有他們兩個而已。
“好了蘭貝特,既然如此,你的晚餐就等著我送來吧!”
……
少年深閉了一下眼睛,當他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的時候,愛麗絲正安寧地躺在木床上,氣息平穩。
左肩已經用繃帶固定好,女孩金色的頭髮被壓在腦後,蘭貝特走到她身邊坐下,當望見她漸漸平靜下來的表情後,少年心中的不安終於被瓦解大半。
要知道這前面,他曾一度以為他們今晚會凶多吉少。
他深深吐了口氣,當看到手邊的一隻水盆後,他終於起身將盆邊的毛巾打溼,替公主擦起了那散落在腦後的金髮。他知道她的習慣,那種驕縱,那種彷彿從小就養成的愛乾淨的習慣,讓她受不了不洗澡,受不了所謂的忍耐。所以少年執起她的金髮,當用毛巾小心從髮根擦至髮尾的時候,他手指中捏著的公主的頭髮終於溜過指縫,散落在床上。
隨
著那些碎髮,他終於傾身看向枕邊那酣然入睡的女孩兒。
如果說王后臨死前的囑託賦予他一個沉重無比的責任,那麼現在,當看到她睡著的臉頰時,他不禁要詢問自己跟隨這個女孩真的只是作為一個騎士的義務麼?騎士所謂的私心一直都存在,被騎士這樣的稱呼掩蓋起來,成為拽住她的一個理由,成為永遠呆在她身邊,想她所想的一個藉口。
可說到底,他也只能站在她身邊,更進一步的可能並不存在。
連西維亞剛才的疑問都會浮上腦海,難道自己看她的目光裡真的有這所謂的“熾烈”,那種不單純?
他不知道,有時他常常會抬頭看向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他希望月光的清冷可以壓制住自己的不安,可以將那份可怕的私念永遠藏於心底。但被西維亞親吻的嘴唇依然留有那種溫熱的觸感,那是他的初吻,那個瞬間,他甚至驚歎自古便被詩人所讚美的接吻,竟是這樣的一種體驗。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甚至可以聞到那個人身上的香味,如果她真是自己在乎的人,真的是…面前這位金髮的公主的話……
他沒再想下去,他知道這想法本身就足夠禁忌的。他的騎士信條裡,本就有一條是不可褻瀆自己的主人,而方才那番想法已是大不敬的了。
所以他連忙打住了自己的思索,清醒過來時他便抬起眼睛,卻正對下方那位公主毫無防備的睡臉,這又一次讓他體會到頭腦空白的感覺。
他逼著自己站了起來,即便肚子餓得可以,他依然沒有走出房間,離開他的主人。他在房內踱了幾步,最終還是選擇坐回桌邊的椅子。少年撐起腦袋,也不知道是過分飢餓還是睡眠缺失,不久,他便被睡神送去了夢境。
後半夜,氣溫驟然降下不少。蘭貝特還是那個撐頭的姿勢,他那份始終都保有的警惕性終於為他捕捉到了窗外細小的聲響。
少年皺了皺眉心,他微微隙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