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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哪裡吃晚餐?”擦著頭髮的凌天策裹著浴巾出來,走向窩在沙發裡掰山竹的爭珂。
爭珂皺著眉看著那顆讓她受挫的水果,聲音悶悶地:“出去吃好了。”已經睡了一下午,她也想出去走走。
“嗯。”凌天策應著,沒有絲毫不快。坐在她身旁,自然地準備拿過那顆山竹:“我來幫你。”一顆山竹居然也能把她難為成這樣,她還能更可愛一點麼?
“不用。”爭珂皺了皺眉,將山竹放在桌上,隨手摸出那把銀刀子。摘了山竹頂部的葉子,而後用小刀,沿著其中兩瓣果肉的縫隙切下去,利索地剝開,掏出果肉,可算是一氣呵成。
自然地把果肉分成兩半,一半留給自己,另一半則放在了凌天策面前。小心地拈了一片果肉來吃,爭珂沒有發現身側凌天策的異常。
“阿珂。”凌天策望著那把精緻的刀子,喉嚨發澀:“你這把刀,到底是從哪裡摸出來的?”明明她只穿了一條輕薄的紗裙,最多還有一條丁字褲。所以說,這把刀是此前是藏在哪裡了?
“裙子裡啊。”爭珂頭也不抬,答得相當自然。
“所以說,你一直貼身帶著這把小刀?”凌天策滿是不可置信。
“嗯。”爭珂依舊沒有抬頭,只是肩膀驀地一僵。
凌天策心裡湧起無限地涼意。哪怕是兩個人同床共枕,她也都帶著這把小刀麼?刀子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殺傷力,然而凌天策記得很清楚,那天宓安沉來的時候,爭珂就是用這把小刀在牆上紮了一個三厘米深的縫。
“你有意見?”沒有抬頭的爭珂,語調裡已經帶了某種危險。
凌天策垂了垂眼睛,起身:“沒有。”他哪裡能夠有什麼意見,他只是覺得心寒罷了。許是他無能,給不了她安全感。然而縱是如此,枕邊人時刻帶著刀,這又是在防著誰?
人還未離開,已聽見爭珂壓抑地低笑。低頭望去,便親眼看著她笑得直不起腰來。
所以說,他這是又被她忽悠了?
果然,爭珂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牽了他的手,一寸寸從她衣上游走而下:“天策,你倒是說說,我身上哪裡可以藏下這樣的刀子?”
凌天策抽回了手,一臉無奈:“阿珂,玩笑不能這麼開的。”方才他真的是被嚇到了好麼?
重新坐回她身旁,拈過那把小刀,刀子看起來相當精緻。特別是刀柄上,浮雕的影象分明是朵盛放的薔薇。
“說起來你這又是從哪裡摸出來的?”凌天策仍然不解。“而且你把這把刀帶來做什麼?”
“從前養成的壞習慣。”爭珂將刀子小心地擦了擦,拿起沙發上精緻的刀鞘套上,望向凌天策:“其實刀子一直都在沙發上。”只是她動作太快而已。
“真的?”凌天策顯然不相信。
“當然。”爭珂把刀子放回身子左側,手收回來:“不然難道我要帶著刀子上床?那還不嚇到你?”說話間,手中已握著那把刀子。向凌天策搖了搖,爭珂一臉無辜。
凌天策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手速!“爭珂......你以前做過賊麼?”
“......”爭珂丟了刀子,很是無語。“正常人應該覺得我是變魔術的才對吧?”
將山竹吃完,爭珂細緻地洗了手。隨手將長髮挽起,效果卻不盡人意。站在她身後地凌天策靜默上前,拿了梳子,為她細細梳理。
此前也不覺得他的手有多麼巧,她印象最深的是他手法的溫柔。輕輕地梳理,神情凝重得彷彿只要一個疏忽,就會傷到眼前的佳人。
從前如此,而今也是這樣。爭珂望著鏡中那人臉上的認真,彎了彎唇。待到凌天策完成,已是一個典雅莊重且不失清新的髮型。
提了小手包,挽著凌天策。明明只是出去吃個晚餐而已,且餐廳本身也在這家酒店裡,然而就這麼一段路程,卻讓他幾度疑心自己是不是在走紅毯。
仍然是上午的那個位子,向窗外望去,正是燈火璀璨。雖然今日還不是婚期,然而外面已經在舉行派對。比之昨夜的靜謐,的確多了幾分紙醉金迷。
點了餐,爭珂喝著杯中酒液,手機卻忽而響起。這個鈴聲,是宓安沉。
接聽了電話,聽著宓安沉的聲音,爭珂的眉頭已然皺緊:“他不是不來麼?”
“原本是那麼說沒錯,可誰知道今天就來了。剛剛說是人已經到了,你還是別出門,趕緊地躲一躲。”宓安沉的聲音也是急切。
別出門......爭珂無奈地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