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 天下誰人不識君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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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唐加重了徭役和賦稅的攤派,百姓也會咬牙忍受,因為這是他們在報自己的仇。
“老師,你治儒經是治公羊的儒嗎?”
“哈哈,皆可,皆可。公羊儒也極好啊。”
宇文弼笑得很肆意,一如那個突然拎著大刀,說要去當先鋒立先登之功的北周年輕狂儒模樣。
李玄霸也清淺笑著,一如幼時被宇文弼抱在膝頭聽課的模樣。
那時二哥總會和他擠在一起,沉沉地壓在宇文老師的膝頭。
高老師總是一副嚴父的模樣,宇文老師是最溺愛他們的長輩。
這是他們最初的兩位老師,也是他們最初的沒有血緣的血親長輩。
宇文老師那時真的很健壯啊,明明頭髮早就白了,還能一手一個他和二哥,抱著兩個孩子健步如飛。
“我就罷了,那時還很瘦小。二哥從小就比普通孩童壯一圈,老師居然都能單手抱起來。”
“哈哈,他確實有些沉。”
師徒二人笑著走下山。
張亮聽到他們的笑聲,心中的惶恐不安都散去了。
既然宇文公和殿下都不在意,他在意什麼?給殿下當親衛,知道些秘密是應該的。陳鐵牛肯定也知道。
他心安後,又生出新的忐忑。
征討高麗啊……大隋和他、和許多百姓命運的轉折。
張亮的手無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他心頭有悵然,但更多的是憤怒。
宇文公說得很對,現在確實是他們最憤怒的時刻。
當晚,李玄霸便連夜回長安,準備發兵事宜。
宇文弼還活著,還面帶笑容地送別李玄霸,但李玄霸此次回京,卻是以魯國公已經傷重不治而逝來安排諸事。
() 途中,李玄霸想回頭。
但他揚起了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那皮鞭位置不對,也抽在了他的腿上,抽得他的腿鑽心的疼。
不能回頭。
和老師說好了,不可回頭。
“二哥,我猜你也不能見到高老師最後一面。”
李玄霸不斷地眨著眼睛,才能看清前路。
……
貞觀五年八月,晉王李玄霸回京召開朝議。
僅一旬,大唐便決定出兵。
他們要在入冬之前結束這場滅國之戰。
李玄霸坐鎮長安,徵發百姓運糧運兵器,調配全國物資和府兵,居中指揮排程。
周達為主帥;陳稜為水軍主將,率領水軍主力攻打高麗;堯君素為陸軍主將,率領另一支軍隊,仍舊從北方山巒行軍,攻打高麗邊軍。
北方百姓哭聲震天,哭魯國公宇文弼捐軀戰場,忠魂歸鄉;涿郡百姓戶戶掛孝,向堯君素請戰。
中原大小豪強紛紛慷慨解囊,甚至親自出家丁押送糧草送往戰場。
戰爭來得很急切,新加的徭役和徵糧都很沉重。
但如宇文弼所預料的,因對高麗的憤怒,因對他的敬佩,百姓咬牙撐住了,沒有生亂。
可李玄霸知道,大唐的百姓是沒有揭竿起義,但不代表他們死的人會變少。
不起義,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現在,他是要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這才是大唐的晉王,一位封建時代的輔政親王應該有的素養。
徭役和徵糧的範圍朝著南方擴散,嶺南和江都的水軍南上時也帶來了新徵的糧草。
薛道衡沒有離開嶺南。
他本想送一送老友,但細思後,他還是決定再等等,嶺南還離不開他。
都是耄耋老頭,他們很快就會重逢,不差這一時半刻。
“公輔,你先行一步,別急著走,在路邊暫且喝茶等著我,我有好多新奇的事要與你說。嶺南風光可真不錯,你一定也喜歡。”
“昭玄,季晟,你二人肯定也會走在我前面。都等等我,總要有個人遲些離開,看到征討西突厥和高麗的結果,好讓你們安心。”
“雖然我們的弟子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你們也會擔心啊。”
薛道衡拍著兒子的肩膀道:“你也去高麗。你既可以帶水軍,也能安撫高麗貴族和百姓,震懾大唐將士不要過分擾民。”
薛收對父親作揖,登上了北上的船。
陳鐵牛站在薛道衡身側,表情堅毅中混合著委屈,別提多彆扭。
薛道衡對陳鐵牛笑道:“大德信任你,你要和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