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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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是沒出息的人!
至於我不想讓他知道,那是我實在沒辦法。別說是給自己萬一留不下找不著工作時留個後路,更重要的是,我已經因為他急慌慌地去了一次北京,這一次進京,我要撇清和他的一切干係!
可是,我沒敢直接對老媽講。
家裡就我一個,如果我去了北京,在那兒工作,就不是四年、五年了,到時候誰來照顧老媽老爸呢?
這麼肉麻的話我說不出口,但蹦進心裡就再也放不下。先找找看吧!
我記得計算機學院的大門口一到畢業分配的時候就掛出一條紅底白字的橫幅: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可我不知道是哪“兩手”,問公子潤他也不知道。我們猜大概意思就是找得到和找不到兩種可能。既然學校已經每年都這樣提醒學生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否定人家的“實踐經驗”,在這個時候做好最壞的打算,向最好的方向努力吧!
老媽比我想象的要理解我,她追問:“你打算去哪兒?留家,去北京,去上海,還是到別處?”
我們家都是爽快人,看我老媽這執著勁兒,我就知道我這性子從哪裡來的——有話說明白,有屁放出來,彎彎繞繞別折騰!
“我想去北京。”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老媽丹田一口中氣,“孟露她爹,過來!”
老爹估計早就做好準備了,老媽的話音剛落,老爹的人影已經很穩重地出現在門口,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吵吵什麼!沒看我正在看電視呢!什麼事?”說著已經坐進旁邊的小藤椅裡。
早就知道他們是有預謀的,這是我們家天天上演的戲碼,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裡應外合地算計我。但這種算計,讓人心窩子裡暖融融的,尤其是對今天的我,簡直恨不得抱住他們猛親兩口。
“孟露要去北京,你有辦法嗎?”老媽幾乎是命令老爸。
老爸皺著眉頭,“得看看!”
“看,看,看,一說正經的你就不管用,平常橫橫的!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哪兒去啦?吃咱的,喝咱的,辦點兒事怎麼就那麼難?你看你那樣!”
孟露的爸爸在老婆面前沒脾氣,這麼多年孟露媽說來說去也就是這幾句,聽也聽出繭子了,“我這不是還沒找嘛!馬上,馬上就聯絡。唉,孟露,家裡多好,你怎麼……”
老爸來了句心裡話,老媽立刻看著我,好像剛想起來似的。他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紅臉的那個讓我覺得在家裡不會被欺負,白臉的那個就提出他們的關心和給我不一樣的建議,非同心夫妻不能如此默契!
也許真的是吃了虧才想起反思。以前是我甩的楊燃天,這次是謝亦清“甩”的我,站在被動的立場,我似乎能體會很多得意時忽略的感情——不一定要多麼風光,不一定要多麼發達,兩個人如果能夠彼此相依相伴,已經是莫大的福氣,是最幸福的事了!因為,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最難得的還是人心,這麼難的事要用一輩子去經營,要用全部的誠意和幸運去經營,不比發財升官更難嗎?!
“也不一定要去的。”我知道父母捨不得我,可是我心裡卻有更強的慾望。年輕時不會顧念最寶貴的東西,越是得不到的哪怕是最廉價的,都會激起最強烈的慾望,甚至是拼了性命去爭奪。
“哦!”老孃終於鬆了一口氣,看看老爸,“那你問問看吧,單位一定要好,不能吃虧。”
“就知道不讓你女兒吃虧!吃虧怎麼啦,趁年輕吃點兒虧沒啥壞處!”老爸嘟嘟囔囔地走進客廳,一會兒就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老媽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伸手抓過我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說:“瞧這爪子,一晃眼兒都抓不住了!小時候那麼一點點,就那麼小。”
看老媽比劃著我小時候手掌的大小,我差點兒哭出來。
“長大了啊!”老媽的這聲感嘆,整整一個晚上在我耳邊迴響縈繞。
老爸那邊努力著,我拿著簡歷走進招聘會。
這是年底最大的一場人才招聘會了,在體育館門前的廣場舉行。在老孃的催促聲裡,我磨磨蹭蹭地來到離家不到一站地的會場,被眼前的人山人海驚呆了!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穿黑色西裝的人!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竟然也是一身鐵灰色的套裝。站在大門口,拿著老爸事先幫忙找好的票,我沒急著進去。賣票的地方早已擠成了一鍋粥,人們疊羅漢似的壓在一起。
保安丟盔卸甲地從人堆裡鑽出來,早點兒開溜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