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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兄弟倆坐在這裡既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大少爺還是裝作勤勞的樣子,不時地用嘴咬斷線頭。我湊上前去,對自己、對身邊的這兩個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有爵爺的熟人打這兒經過,他總是樂呵呵地跟他們打招呼,大聲地解釋說他是來給兄長出主意的,還要誇兄長吃苦耐勞。大少爺聽了也不動聲色,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只有上帝才知道,要麼只有魔鬼才知道。
有一天,正是當地人所說的回春期,林中的樹葉一下子變成了金黃色、淡紅色和猩紅色。大少爺突然撂下手頭的針線,欣喜若狂,我琢磨著他這種喜悅一定在心頭醞釀了很長時間才爆發出來的,因為那高曠的笑聲聽起來是那樣自然。不過,猛的一下又戛然止住了,一片死寂。周圍的氣氛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的耳畔似乎響起了不祥的警告。
他說:“亨利,以前我走錯了一步,讓你佔了便宜,今天這場鬧劇到此為止:讓我恭維你一句,也是實實在在的一句話,在怎樣招人討厭這方面你確實是一大高手。”
爵爺一聲不吭,就像大少爺根本沒有說話似的。
大少爺接著又說:“別那麼垂頭喪氣的,養成了習慣可不好,現在可以把態度放得和藹一點,我這不只是向你投降認輸,而是還有一個心願沒有了結。我打算就這樣繼續幹下去,等攢夠了錢就去了結。不過坦白地說,我缺乏勇氣。你巴不得我早點離開這裡,我前思後想也有這個打算,只是出發點與你不同罷了。如果爵爺大人不見怪的話我想提一個建議,或者說求一個情。”
爵爺說:“有話就說吧。”
“也許你已經聽說了,我以前在這個國家有很大一筆財寶。你信不信那沒關係,反正這是事實。我後來埋藏了起來,在埋藏的地點做了許多記號。現在我想去取回來。既然這是我個人的,想必你不會嫉妒。”
爵爺說:“你去取吧,我沒意見。”
大少爺說:“那好吧,不過我需要幾個幫手,還要運費。路途很遠,而且崎嶇難行,那裡有一些未開化的印第安人。所以,請你給我一筆錢,就算是一次性地支付了我的生活費也好,或者算是借給我的也成,我回來以後一定償還。如果同意的話,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到你的眼皮底下來了。”
爵爺瞪著他,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亨利,”大少爺神情異常平靜地說,然後身體往後倒退了幾步,“我跟你說話感到很自豪。”
爵爺對我說:“咱們回去吧。”說著,拉了拉袖口,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戴好帽子,根本不回答大少爺的話,然後沿著海岸走去。
我在他們兩兄弟之間不知所措,想不到事情鬧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少爺垂下眼簾,又忙起了針線活,手還是那樣靈巧。
我趕忙去追趕爵爺,來到他的身後我說:“你瘋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還不見機行事?”
爵爺頗為不屑地說,“難道你還相信他這種人?”
我說:“我希望他早點離開這個鎮!不管他到哪裡、也不管他去幹什麼,反正不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爵爺說:“我有我的打算,你有你的想法,這事兒咱就暫時撂到一邊。”
我還是傾向於讓大少爺離開這裡。看著他一絲不苟地做針線活的樣子,我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但凡血肉之軀,特別是像大少爺這樣的人,誰也忍受不了如此漫長的侮辱。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血腥味,如果是我的話,只要有一點點可能,寧可去犯罪也決不受這樣的羞辱。當天我來到爵爺的房間,他正在處理一些瑣事。
我說:“爵爺,我想把自己多年來微薄的積蓄投資出去,只可惜錢存在蘇格蘭。去取來需要一些時日,可是對方急需現金。不知爵爺能不能借一點給我,等我的錢取來了馬上奉還?”
他那犀利的目光端詳我一會兒,說:“麥科拉,我從來不打聽你的私事,據我所知你除了辦事謹慎之外一無是處。”
我說:“我伺候您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在您面前撤過謊,也沒有跟您求過情,今兒個還是頭一回。”
他不動聲色地說:“你是替大少爺求情,你把我當傻爪是不是?你聽明白了,我自有辦法對付那個畜生。我是軟硬都不吃的人,你想耍我?那還嫩了一點。我僱傭你是需要你幹活,按我的意思去辦事,不是要你揹著我去裝神弄鬼的,把我的錢拿去壞我的事。”
我說:“爵爺,您這話說得太過火了,我簡直受不了。”
他回答道:“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