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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好起來的。”
我扯了扯嘴角,肌肉僵硬,並沒有說話。
有些人覺得這世間沒有不能痊癒的傷痛,時間是良藥,可它只能治療癒合的傷口,卻無法治標治本,每逢陰天下雨,總要犯病,那是永遠治不好的,就連時間也不成。
天剛亮的時候沉香就給我梳頭,孔裔交代說是起早就要動身,可我的行李少的可憐,幾本書,幾件衣物,沉香早已收拾妥當,隨時便可出發。
“姑娘,兩串寶石項鍊,一顆夜明珠已經收起來了,您真的不帶其他東西了嗎?”沉香問我。
我搖搖頭,眼眶酸脹,一夜不曾閤眼,直直望著廣寒宮上空的火光發呆,直到看著火光漸弱,慢慢頹萎下去。心被掏空,那場火彷彿是一場劇目,將我的人生一一演繹,火熄了,劇落幕,一段結束了,另一段卻正在展開。
“沉香,那是我們日後賴以生存的錢財,你我從前都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官家小姐,什麼都不會做,可總要活下去,可傍身的就只有這些,不夠我們活一輩子的,只能應應急。之後的日子要靠我們自己,不然就得餓死。”
沉香見我這麼說,有些莫名其妙:“姑娘,您是怕沉香不能吃苦嗎?”
我未回答,徑自說下去:“我與你都只是凡人,沒有誰能承擔起誰的人生,或是拯救他人,就與從前我跟你說的那樣,你跟我,若是能出了長門宮,便只為自己而活,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你若無處可去,跟著我一起,我們便相依為命,可你不是我的奴婢,你是沉香。以後的日子不知悲喜,可若是我們決定踏出去,可能有的兇險和困難,我需要跟你說清楚,你再好好考慮下,不要將身家性命當做兒戲。”
沉香聞言眼眶一紅,跪倒在我面前:“姑娘不要嫌棄我,我雖然不能給姑娘榮華富貴,可是簡單的照顧姑娘起居一定會做的很好。
沉香年紀很小時候就被家裡人送入宮中,之前一直在宛平公主身邊伺候,是尚儀局裡分派的女官。十八歲那年,隨著公主前去容妃娘娘的壽宴被先帝看中,後來才封了才人的,並非是無用之人。而看在皇上讓我照顧您的份上,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我扶她起身:“你莫急,聽我把話說完。”
“沉香這麼說來,我反倒不如你,從前我只是個百無一用的官家小姐,雖說如此,可因為年幼時候貪玩懶惰,連女子最基本的女紅都做不好,入宮這一年多更是什麼都沒學過。
作畫,寫字,那只是富貴之人擅長卻於生計無用的東西。而後在長門宮的兩年,會的也只有編席子,這些你是知道的。可若是應付日後的營生,那是沒辦法的,正因為如此,我需要跟你交待清楚。我不希望到山窮水盡的一日,你我惡語相向,埋怨互責,那便太難看了。
容你思量清楚,是我應當尊重你的,你先思忖思忖,想通了,做了決定再答覆我也不晚。”
沉香焦急,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從前在長門宮時候,我就知道姑娘是個好人,雖然您總是很冷清,極少說話,可我知道,您的心還是暖著的,您能救靜和,也救了我,我願意跟著您,做牛做馬都願意。只要能跟著姑娘走,布衣草履,吃糠咽菜,哪裡都好,好過一個人孤苦伶仃。”
我淺淺一笑,看著她的臉上眼淚漣漣,伸出手幫她拭淚:“莫哭,今日之言,你日後可要牢記在心,不要輕易打破誓言。若是難以維持,直言相告就好,切莫欺騙,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
離
天剛泛亮,我和沉香便被曹潛接走,車隊停在皇宮的後門,在長長無盡頭的宮道間連成一隊。江欲晚有心,安排了一輛不大,但不算簡陋的馬車,裡面東西一應俱全。
我出來的時候,正好有侍衛押著德妃一行人跟著從另一邊走出來。所有人的行頭全換,不見了滿身的綾羅綢緞,只有簡單緞衣,身上少有幾件首飾,看來還算體面。
“蕭重澐,你這狗賊,賤婦……”
德妃見我面迎頭就罵,絲毫沒有收斂,這一罵惹怒了我身側的曹潛,上前便是一記耳光,打得德妃嘴角流血:“潑婦,小姐面前,哪容你放肆。”
德妃自然不服,似乎心裡知曉自己不會死,所以肆無忌憚,無所畏懼的朝我嚷嚷:“如何?皇上不要你,把你打入冷宮,你在長門宮裡找不到男人,一出冷宮,便迫不及待的勾引其他男人了?還真有本事,倒也有蠢貨上勾。”
說完斜眼看曹潛的臉,極其不屑的嘲諷道:“小姐?她哪裡是個小姐,不過是個破爛貨罷了,你連這種貨色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