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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只覺得陽光越發刺眼,照得我有些頭昏目眩。
“我懂得大人意思,所以只能在這裡謝過大人為我設身處地的思考,若有機會,定是杯酒答謝才是。”
說完,我打算越過他繼續往河邊走,又聽他輕聲道:“夫人果然非一般女流之輩,懂進退,懂分寸,可不知夫人可曾想到,李家王朝已覆滅,天下大亂,各自為封,若是他日無雙郡主被北越王賜婚,將軍為著自己前路仕途,豈有任何緣由推脫?又為何要推脫?
得一美人,又得疆土,還得權勢,若是有機會借亂世之勢,江北之地未必不會繼續擴張,也說不準將軍不會成為第二個北越王,那到時候,夫人這位置,便是一國之母,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之身。若是如此,夫人依舊不屑現下程某所暗示的這些嗎?”
本就身體虛弱,拖著病體強撐,天光如潑,鋪灑於地,連石頭都恍如白亮之光,直刺我眼。我頭腦沉沉,真是愈發站不住了,可這程東胥似乎有備而來,沒打算就此作罷,非要我表個態不可。
我扭頭,許是臉色驟然不好,讓他更覺這提議再和我心思不過。
“若是將軍如此喜愛郡主,若是郡主果然舉世無雙,那娶她過門,只有利而無不足,我倒也不願干涉將軍的選擇,換句話說,我無權干涉。倘若他哪日膩煩了我,就此休離,我除了接受,也無他選。先生若是為了我好,不如幫我思忖看看,若是休離了我,我該何去何從?”
程東胥未曾想到我對這明眼見的事竟然無動於衷,但心理應是也覺得我死命硬撐,他笑笑,又道:“許是夫人身子不爽,臉色著實蒼白了許多,程某這就不多打擾了,不過,夫人閒來無事的時候可想想看,若是覺得心裡有了計較,再找程某一敘,也未嘗不可。那程某先退下了,夫人好生休息著。”說罷,這人搖搖擺擺的離去,我扶額,只覺得白日晃目,讓我腿軟力虛的直想躺下來喘息幾口。
我原地蹲下,闔目養神,心想著等到穩定一點,再走 到河邊去。
“夫人,你這是怎了?”那是方愈的聲音,焦急而且浮躁。
“沒事,有些頭昏。”我搖了搖頭,始終沒有睜眼。
“夫人,恕方愈直言,您,您,真的不要考慮程大人的話看看嗎?”他蹲□,用半頁袖子遮在我頭頂,為我遮陽:“夫人,置氣是小,處境為大,您不可這般隨波逐流啊。”
我淺笑,緩緩睜開眼看他:“方愈覺得,我如何能勝得過那絕世無雙的無雙郡主?相貌?性情?才氣?身世?我倒是覺得隨波逐流不錯,人生苦短,何須勾心鬥角,負累終生呢?誰也不可知曉今日的日出日落,是否就是最後一次看見,既然人世無常,我便只願平平淡淡,尋一份恣意淡薄罷了。”
我對上他的眼,他竟是毫無閃躲,如是俊秀的男人,這一雙眼耐看極了。第一次見面,有種似曾相似的熟悉,原是那份卑微與執拗都是藏在眼裡的,他垂頭,斂目,你只覺得如是謙卑恭順,那是低入塵埃裡的一種慣性,對於任何人,任何事,總要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如今一看,倒覺得這人有心,心深的很,他只是不願展示給他人看,唯恐被識破,原本那個姿態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偽裝的罷了。
“夫人當真覺得無謂?”
我垂目,用手扶了扶額頭,輕聲道:“無謂。”
“那夫人會如何做?”
“不能改,也不願改,那就但見其成吧。”
這河水蜿蜒,應是從很遠的雪山一路流來,水溫清涼,方愈赤腳站在河裡尋著一塊塊掩在河底,大小合適而又冰涼涼的石塊。烈日炎炎,他站在河裡,彎腰細尋,也不過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汗下如雨。而坐在陰涼處的我,居然感到有些微冷。
“夫人你看。”方愈把一塊拳頭大,卻光滑無比的石塊拿到我面前,用薄棉布包在其中,放在我手臂結痂的傷口之上:“這樣大小的最好,一會兒我尋個十個八個的,用涼水泡好,就給夫人端進帳篷裡去,您要用也好方便替換,新愈的傷口就不會那麼癢了。”
“方愈懂得不少,看來從前也是過得不太平。”我輕聲問道。
方愈笑笑:“吃苦的日子過的久了,大概從我出生開始,直到趙家一力相救,原是以為日子從此就會好起來,可未曾想到,沒多久太平日子過,趙家和蕭家就被李哲誅殺殆盡。許是方愈就是這命,註定貧苦而多難,過了幾天好日子,總要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