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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自然沒有共同乘坐一輛車回家的想法,在機場的找了家咖啡廳,要了個單間後,夏凡坐到了夏景年的對面,“你說吧。”
這樣的姿態讓夏景年有些不習慣,更何況,向著自己的十八歲私生子開口也讓他覺得有些難堪,他雙手交握在身前,右手不停摩挲著左手的大拇指,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夏凡卻沒有半點提示的意思,他小口抿著咖啡,只當是在看戲。
這樣困窘的狀態持續了一會兒,夏凡終於開了口,問他,“若是沒事,我先走了。”
這句話讓夏景年猛然抬了頭,似乎也堅定了他的信心,他一把抓住夏凡的胳膊,終於開口,衝著夏凡道,“凡凡,你上次不是說要買下夏氏嗎?我們談談吧。”
這卻讓夏凡感興趣起來,他饒有新意的看著夏景年,心裡卻想起了在香港聽來的訊息,既然夏景夕只要錢財不要股份,夏景年又是賠光了的,自然沒錢給夏景夕,被逼急了,想要賣出也不是不可能,他問,“為什麼要賣?”又警告了句,“說實話。”
夏景年怕是被逼得沒法子了,這次事情也是他瞧著可憐些,居然起了哀兵戰略,向夏凡裝起了可憐,將夏景夕的事兒實話說了,還道,“我對他不薄啊,我們原本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這些年我賺錢,他賭錢,哪次不是我給他還賭帳,香港是個人都知道他那一億元賭債的事兒。可廠子一出事兒,他就要分家,又不肯要股份,非要現金。可你想想,如今夏氏是個什麼光景,哪裡有人肯投資?凡凡,夏氏也只有你敢要了。”
“你掙了錢養同父異母的兄弟,賠了錢卻要拋棄的孩子替你買單?”夏凡嘲諷道。
夏凡的刻薄,夏景年已經領教了多次,饒是早有準備,他的老臉也紅了一下,他扯著嘴有些討好的笑道,“凡凡,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這事兒對你不是也有好處嗎?你想的無非就是讓我身敗名裂,夏氏沒了,我還能有什麼呢。這不是也如了你的意了嗎?”
這樣的夏景年,讓夏凡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醞釀好的滿滿的風暴,如今還憋在心裡,卻突然間風輕雲散了。他想起了初見的夏景年,在海市,那真是一帆風順,翩翩有禮,脊樑挺得直直的,而上次在顧禾家,夏景年雖然有些退讓,卻已然是個有骨氣的人。而如今,這個人居然就這樣軟了下來。
他原本的確是想買下夏氏,成為壓倒夏景年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如今,顯然不用了。他眯著眼睛看著脊背完全壓塌的夏景年,心裡有些痛快,這證明了他的報復完全成功,這個男人再也不可能站起來。
既然如此,他幹嗎要給這個男人東山再起的資金呢?
想到這裡,夏凡突然對這個男人沒了興趣,一切,顯然都結束了。顧禾終將會得到報應,而他的目光不再需要放在這群敗類身上,他的愛人,他的親人,他的事業,有更多地方需要他耗費時間。
他第一次衝著夏景年用極為平和的語氣道,“可現在我沒興趣了,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見。”說罷,夏凡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這卻是夏景年最後的希望。夏景夕倒是不成器,可多年紈絝經歷倒是認識了不少黑道中人,平日裡自然不顯,可如今,夏景夕卻動用了這些人來威脅他分家。他如今樹倒猢猻散,原先熟稔的朋友都躲得他遠遠的,別說出錢,就是出來擺個酒,替他們說和說和,那也是沒人的。妻子孃家又早就敗了,除了夏凡,誰還能幫他?
似是瞧著夏凡沒有半分答應的樣子,他躊躇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夏凡,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說,“你不是想讓我去你媽媽墳前認錯嗎?你要讓我怎麼認?”
若是前一段時間,就是幾個月前,這個條件完全會打動夏凡,可如今,夏凡的心境突然間有了變化,對他的認錯也有了新的審視。夏凡拂開了夏景年的手,搖頭道,“我想不用了。當初是我想差了,你拋棄了她,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又早早就去世了,那點子情愛怕是早就磨沒了,她又怎麼會想見你呢?”
說完,夏凡拉著行禮離開了包間,而夏景年則愣在了原地,他握了握手,空蕩蕩的,如這二十年的歲月,除了老去,他似乎拿到了一切,但終究什麼都沒抓到。
夏氏的敗退,讓安氏製藥廠名聲大漲,在胖叔的普及和嘮叨下,夏凡終於承認,自己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個行當的確很暴力,於是拿定了心思花在上面,又拿了不少錢出來投資在研發部門,一時間,安氏製藥廠倒是紅紅火火。
貝誠回了趟北京,謝家人對他一如往常,到了年二十九,貝謙則上了門,代表貝老爺子和貝雲山請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