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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小聲的問綾辻:“他怎麼了?”
綾辻瞥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用英語回答:“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說話?”
大雨傾盆,海浪翻湧,島上所有的犯人都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像村長這種被斷木穿身的只能算是意外性強一些,其他人要麼是房子倒塌,要麼就是匆忙跑的時候被風吹走捲入海浪,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小的島嶼,即便是村子坐落在中央,在沒有高度植被樹木的遮擋下,被強風捲入海中也算不得難以理解。
綾辻行人的異能最讓人傷腦筋的莫過於此了吧,意外死亡的方式包括不限於心臟驟停猝死、高空墜物砸死、路上被車撞死,更甚至吃飯噎死,是一種防不勝防的連取證都做不到的能力。
而如今,大受打擊的亞彌尼蹲在地上,以他為中心出現了一層雨水的真空期,就像是一束高光打在他腦殼上方,十分顯眼。他蹲在方寸之地,雙目空洞的用手指在泥土地面上畫著圈圈,嘴裡碎碎念著讓人聽不懂的含糊之話。
而兩名觀眾,也就是綾辻跟莎士比亞,渾身溼漉漉的看著他的表演。
綾辻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他在衣店聽到慘叫動靜的時候,預判到案件挨不到天黑就要提前結束,在空曠的室外動用異能無非就是那麼幾種結果,所以帶了塊防水布。
心愛的見崎鳴被擋在防水布和綾辻的外套之下,一滴雨都沒進。而綾辻自己儼然是一隻悽悽慘慘慼戚的落湯雞。
莎士比亞抹了把滴水的劉海,說:“那沒辦法,躲樹下會被雷劈,屋簷或者建築物內都有倒塌的風向。這風暴太奇怪了,我來之前沒感覺到什麼預兆。”
綾辻面不改色的說:“如果所有的天災都能夠被人類提前預測到,也太小看大自然了。”
“哇哦,這個說法我喜歡。”莎士比亞單手按著胸口,情深並茂的說,“我想做詩,我想到了一首好詩歌。你要聽嗎?”
“恕我拒絕。”綾辻道。
莎士比亞鼓了鼓腮幫子,很是孩子氣。綾辻道:“如果你想帶走他,現在是個好機會不是麼?奉勸你別再把他放出來了。”
像亞彌尼這種彷彿剛從森林踏入人類社會的‘狼孩’,又實力不俗,這種人不經過嚴格管教很容易害人害己。綾辻可不想哪天從國際通緝榜單中找到對方的通緝令,而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出現的。
人類社會極為複雜,無辜之人可以鋃鐺入獄,惡人可以無罪釋放,一步走錯都可能招惹一大片的敵人將自己逼入絕境。加入亞彌尼是個成年人也就罷了,目測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未來幾十年的人生沒必要因為年少時的懵懂而切斷大多數的可能性。
……哦,綾辻承認對方之前說要把日本紅燈區毀了的時候,在這裡加了一丟丟好感。
他當然不是對紅燈區有什麼意見,這種事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也從未涉足過,世界每個角落都會有藏汙納垢之所,要是都看不慣的話那人活著得多累。
主要是——他對日本看不慣。但凡能給那些智障高層添堵的事情,他都很樂意。
他認為自己這些想法是很理所應當的,畢竟他後半輩子都是失去自由了。
日本有意的將異能者趕到橫濱,讓他們在那個租界與各個外國非法或官方勢力內耗,以保證本土的‘清淨’。橫濱就像是一個被圈出來的鬥獸場,每個走投無路去往那裡的異能者,包括那裡的原住民,在高層眼中都是棄子。
而如果這時候有外國異能者去本土搞破壞,那場面肯定十分好看。就算只是搞出一點點動靜,都足以讓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層坐立難安。
可惜了,誰能知道鐘塔侍從竟然在通緝這個小子。這位莎士比亞來得十分不湊巧。
莎士比亞不知道綾辻的想法,他只是單純從自身的想法出發:“光是從現在的樣子可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有那麼大的能耐。啊,你也是哦。”
綾辻摘下眼睛的動作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上面的水漬。在風雨之中,他的聲音有點失真:“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這場風暴是你引來的吧。有趣的異能,但也不像是自然系。啊對了,我的異能是操縱風。”
“那可真是夠籠統的解說了。”綾辻琢磨著莎士比亞的異能應該確實和風有關,在國際上對方的外號是‘自由的風暴’。世界上能操縱風的異能者不多,但也有那麼些個,可唯獨只有莎士比亞成為超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