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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館,偏院。
老爺子昏迷躺在床上,床邊站著蘇怡和馮管家,醫生在桌旁往輸液瓶裡注射藥物,一時之間,房間裡安靜的只能聽見一些細小的窸窣的聲音。
腳步聲由遠及近,蓋過了房間的聲音,蘇怡最快反應過來,回頭便看到梁非城邁著長腿,疾步往裡面走來。
“人醒了嗎?”他還沒走近,便向家庭醫生詢問道。
醫生搖頭。
自從梁暮行去世後,梁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像這樣昏迷的情況已經出現了三次,到底是年紀大,喪子之痛太傷了。
梁非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讓人察覺不出他是關心還是沒那麼在意。
腳步快而不亂的走到床邊,看向昏迷不醒,臉色灰白的老人,再看到床頭櫃上一盞茶,眉峰擰了一下。
“晚上誰照顧的,這個時間不是早該睡下了嗎?”他睡前從不喝茶。
馮管家在身旁,壓低了聲音說:“老爺子本來是睡下了,聽說喬南被鬱聞州帶走的訊息,一時怒火攻心……”
剩餘的話自不用說完。
喬南被關進療養院後,梁老爺子的人虎視眈眈,總是找機會除掉喬南,奈何梁非城的人守得太嚴密,一直沒有機會出手。
可是那個鬱聞州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把他的人和梁非城的人處理了,帶走了喬南。
梁老爺子當時氣得摔了東西,喬南怎麼和鬱家扯上了關係?
鬱家那個叫聞州的小子,性格乖張,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常常讓人捉摸不透。
他立即叫望山去查一下,結果才知道他不在燕京城的這段時間,喬南和鬱聞州之前傳出來的緋聞。
活了將近八十歲,他算是看出來了,鬱家那個小子是看上了喬南,這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要是他一早就殺了喬南,哪還有鬱傢什麼事,所以當時梁老爺子氣得怒火攻心。
馮管家看了一眼梁非城冷峻的側臉,沒再說話,那些事,梁非城才是最清楚的人。
蘇怡就站在他旁邊,看到他的頭髮和衣服被雨淋溼了,皺了一下眉頭,滿眼的擔憂神色,連忙叫人去拿一條幹爽的毛巾來。
她現在在梁公館裡算是半個小姐,使喚起傭人來,也是輕車熟路,沒有半點拘束。
傭人們也都很尊敬她,恭敬的應了一聲,出門去拿毛巾。
“三哥,擦擦吧,都淋溼了。”蘇怡溫如春風的嗓音在梁非城的耳畔響起。
他垂眸看了一眼,女人蔥白的手指拿著一條純白色的乾爽的毛巾,淡聲道:“不用。”
“春雨很容易著涼的,還是擦擦吧。”
蘇怡說著,手裡拿著毛巾,踮起腳尖,正要替他擦掉肩膀上的雨珠,卻是梁非城身子側了一下,修眉擰著一股冷意。
手上的毛巾都還沒碰到他的肩膀,就被躲開了,蘇怡臉上掛不住,表情有點僵硬。
梁非城眼神有些冷的掃一眼拿著毛巾低垂著眉眼的蘇怡,明明眼前人不是那個人。
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某個下午。
那一天也是下了雨,他從公司回來,因為新軟體開發上有個問題還沒解決,他下車後一邊走一邊想程式碼,身後撐傘的小九沒追上他,所以淋了雨。
十七歲的喬南遞毛巾給他,他沒有分心去回應她。
滿腦子的都是執行的程式碼,坐在沙發上,順手從茶几的抽屜裡拿出紙筆記錄下來,放下筆後,餘光才掃到有人在擦他的肩膀。
回頭對上女孩清澈純淨的雙眸,近在咫尺。
她忽然像是被抓了個現行的小偷,面紅耳赤的說:“我看你肩膀溼了,就給你擦擦。”
說著,她又指了指他的頭髮,“頭髮你自己擦。”
他就這麼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重新拿起紙筆做記錄,頭也不抬的說:“你給我擦。”
好一會兒,她都沒動作,他疑惑抬眸,低沉的問:“怎麼不擦?”
女孩向來膽子挺大,那一次竟扭扭捏捏的說:“我外婆說過,男人的頭不能隨便碰。”
他低頭寫程式碼,聲線裡壓著潤潤的溫和:“給你碰。”
回憶戛然而止,因為恰巧這時候家庭醫生給老爺子輸液,人就醒了。
老爺子睜開渾濁的雙目,一看到梁非城就氣得臉色鐵青,“你還回來做什麼,不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自從喬南被關進北山療養院後,梁老爺子和梁非城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