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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被其目光掃過的十來人,正是先前在背後偷襲他的雍、涼修士。其中多是血魔宗的弟子,想來當是遲傷的同門,僅有兩人人例外,正是厲鞏和司徒雅。
司徒雅站的比較靠後,在眾人的遮蔽之下,幾乎便被張凡漏了過去。
厲鞏則不同,不僅位置極其靠前。而且手中的藥鏟狀法器光華閃爍。靈氣波動不止。顯然剛剛御使過。
發現張凡的動作,厲鞏目光閃爍。沒來由一陣心慌,身子一縮,不著痕跡地隱到了一名血魔宗的弟子身後。
“哈哈哈好,太好了!”
張凡忽然狂笑出聲,殺氣騰騰的話語遠遠傳出,“真是飲不盡的杯中酒,殺不完的仇人頭。”
“你們,一起上吧!”
隨即一聲長嘯。無形的波紋從口中擴散而出,比若山河震盪,聞者神魂如風中扶柳搖曳。
這般舉動,好似巨石落水,頓時激起陣陣波濤。
雍、涼兩州修士悚然而驚,心想在己方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張凡竟還要悍然出手不成?
秦州修士則驚疑一聲愕然止步,停在了百丈開外的地方。
張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先前狂言怕是有一半以上是對著他們秦州修士說的,看他的樣子,竟似要獨自對付這十來名築基修士,既已如此表示,若還上前,就是對強者的不尊重。
他自現身以來,連殺十二人,其中雖強弱不一,但已經足以展現他的實力了。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會重視一個弱者的意見,早就一擁而上,展開混戰了,只是心中未免存疑,對面的畢竟是十來個築基修士,他區區一人,能行嗎?
眾人或錯愕或驚疑,都不曾影響到張凡的行動,只見他身子一動,驀然化作一動烈焰長虹衝出,一隻手掌前伸正對這厲鞏的所在轟出,竟視擋在對方身前的血魔宗修士如無物。
那是名年紀輕輕的築基初期修士,雖然嚴陣以待,但怎麼也沒想到張凡會招呼都不打地第一個就向他出手,血光騰起匆忙應對之際,眼中餘光卻見的厲鞏偷偷摸摸地一閃,從他的背後逃開。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年輕修士頓時心中大恨,卻連喝罵一句的空陳都沒有,一隻手掌已然印在了護身血光之上。
“轟隆隆”霎時間,風雲變色,電光閃爍,三道手腕粗細的雷柱從天際轟落。
“什麼?”
年輕修士愕然,竟然是……
“神宵諭令!”
雷光閃現之時,早有人驚撥出聲。
“他哪來的神宵諭令?”
年輕修士心中剛剛泛起疑問,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的血光並不如遲殊一般,與自身精血祭煉一體,自然邪祟汙穢,最是懼怕雷霆之類的正大破滅之力。護體血光頓時洞穿,手掌從中探入。輕飄飄地印到了他的胸口。
“啊!”
聲慘呼,人形火柱,稍稍掙扎。便被燒成了焦炭。
“第一個!”
張凡心中默唸。
如此雷霆般的手段,當即震驚全場。
此時剩下的十名雍、涼兩州修士哪裡還顧得上那些隱隱掠陣的秦州修士,紛紛散開,手中法器、靈符綻放光華,一個個神通之術成形,好似在下一刻就要齊齊轟下,將膽敢藐視他們的狂徒滅殺。
恰在此時,張凡目光閃爍,掃視一眼,看了一下他們的站位,隨即嘴角翹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浮現。
視即將到來的毀滅性打擊如無物,張凡手掌平伸,驟然壓下。
隨著他的動作,大量靈氣匯聚。凝成一隻半透明的巨掌,也不停頓,徑直轟在了地面上。
先天一氣大擒拿,先前與凝血大手印對陣之時已經施展過一次了,此時周圍之人多是遲殊的師兄弟,當然知道凝血大手印有多恐怖,從中也多少可以判斷出它的威力來,又如何敢怠慢,當即凝神應對。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沒有洞徹天地的巨響,沒有山崩地陷的震動,一聲沉悶的響動傳出。旋即歸於平靜,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怎麼?”
眾人心中一愣,卻聽聞身後一陣響動,土石紛飛,連先拼死於張凡殺死的十具屍體同時被震飛到了半空中。
敢情先前那一式,竟是隔山打牛地將力量傳遞過去,不過”這有何用?
眾人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釋。雖然到了那時,他們怕是更想永遠都不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