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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在森林裡走了一段,面前的草叢裡突然驚出幾隻“雉雞”,拖著長長的尾翼撲騰起半人多高,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知道這東西跑得奇快,落在灌木茂密的地方就沒處捉了,但騰飛時較為笨拙,二人眼疾手快,瞅準雉雞由半空下落的時機,躥上去分別擒住一隻,拎到溪邊洗剝乾淨,讓勝香鄰就地攏了堆火,穿在樹枝上來回翻烤。
司馬灰等人明知道這樣做容易引來深山裡的大獸,卻實在抵擋不了野味的誘惑,又自持身邊帶有訊號燭,即使遇到最難對付的豹子或野人,也有把握將其驅退。
羅大舌頭更是迫不及待,他眼看雉雞已經滋滋冒油了,也顧不得燙手,連皮帶肉撕下來一塊就往嘴裡塞,結果燙著了舌頭,忍不住就想叫疼。
司馬灰警惕性很高,察覺到密林深處有陣異響傳來,立刻抬手按在羅大舌頭嘴上,沒讓他發出聲音,勝香鄰也在同時推起泥土,壓滅了地上的火堆。
羅大舌頭也聽到樹叢後有“嘎吱嘎吱”踩踏落葉的響聲,好象是什麼野獸尋著氣息而來,他忙把烤熟的半隻雉雞塞入懷中,隨即探出臂膀拽出弧刃獵刀。
這時從幾棵高大的冷杉背後,忽地躥出一條尖耳長吻的黑背獵犬,體型頎長碩大,神情沉著銳利,它一聲不發,蹲在地上緊緊盯著司馬灰等人。
司馬灰看出這是條訓練有素的獵犬,當即站定了腳步,同其餘兩個同伴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沒有輕舉妄動。
那樹叢後隨即又快步走出三個人來,當先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膚色黑裡透紅,長得虎頭虎腦,手裡拎著一杆土銃,腰上掛著藥葫蘆和柴刀,像是山裡的獵戶;他身後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烏溜溜地一雙大眼頗有神采,背有行李和水壺,腰裡紮了武裝帶,顯得很是齊整;跟在最後邊的瘦弱男子,則是林場裡常見的知青模樣,鼻樑上架著啤酒瓶子底似的近視眼鏡,衣服洗得都發白了,補丁摞著補丁,也帶了火銃,身上還背有一部老式無線電,剛才可能走得太急了,累得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呼直喘。
那獵戶模樣的少年皺著個小眉頭,說話特別衝,他惱怒地打量了司馬灰三人一番,轉頭對女兵說:“姐,就是他們在這放火!”
司馬灰使個眼神讓羅大舌頭悄悄將獵刀收回去,然後趕緊向對方解釋:“別誤會,我們都是過路的,看見這林子裡冒煙,就趕緊過來把火撲滅了……”
那女兵看羅大舌頭嘴裡還塞著雞肉,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直接詢問司馬灰:“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知道在林子裡用明火有多危險嗎?”
司馬灰還是按先前編好的話來應付,自稱是考古隊的人,要到大神農架原始森林裡找古生物化石,並且出示了工作證和兩封信件,表示自己跟縣革委會的領導相識。
那少年獵戶還想不依不饒,而女兵看過司馬灰的證件,也沒發現有可疑的地方,就沒再追究點火的事情,她說:“這裡還是神農架的前山,陰河谷又叫陰峪海,位於主峰西北側,據說密林中經常有驢頭狼出沒。那東西體型和驢子差不多大小,頭部很像驢,卻長著四條狼一般的利爪,尾巴又粗又長,行走如飛,生性兇猛殘忍,在找不到食物時就傷害牲畜,甚至吃人,你們沒帶獵槍防身,想翻過燕子埡到那片原始森林找化石,未免太冒險了。”
司馬灰連聲稱是,他對這女兵一行人的去向也有些好奇,不知對方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但有獵戶和當地林場的知青同行,料來不會是機密的軍事行動。經過探問,才知道這個編制非常特殊的小組,是要前往大神農架主峰神農頂北坡的“瞭望塔”,那座瞭望塔高約40米,上面設有防火觀察所和通訊站,站在高處向四周眺望,千里林海盡收眼底,是整個神農架的制高點。那地方距離後山的燕子埡已不算太遠,可以順路將司馬灰等人帶過去。
司馬灰自是求之不得,出發前他又問那女兵:“為什麼山底下的鎮子裡空無一人?”
第二卷 大神農架 第六話 深山鬼屋
那個女兵確認了司馬灰等人的身份,答應將他們帶到“瞭望塔”,由於要在天黑前趕到宿營地,途中不能耽擱太久,有話只能邊走邊說,當即由獵犬作前導,朝著大神農架“瞭望塔”觀察所進發。
女兵在路上告訴司馬灰,神農架山高林深,自古以來即是人煙少而野獸多,別看人少,籍貫和成份卻很複雜,因為神農架本身就位於三省五縣交界之地,所以當地老鄉中陝鄂川人皆有,主要以打獵、採藥、販賣山貨為生。解放後興建林場,大批部隊轉業軍人落戶於此,還有打外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