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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玉的提議雖然被無情的鎮壓了,不過她心裡也憋著一口氣,這一晚其實也沒怎麼睡好,這個倔強的小姑娘強忍著睡意,硬是濛濛朧朧地撐到天亮,因為姐姐說了,天亮讓她一起幫著壘雞窩,她可不能睡過頭,讓姐姐瞧不起。
半夜的時候,她只感覺到姐姐輕手輕腳的出去,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姐姐已經在床上了,可能她是出去喝口水什麼的吧,沈青玉也沒多想。
所以當沈青燕一動身子,幾乎一夜沒睡的沈青玉也輕手輕腳的起床了,“玉兒,現在天還早,你怎麼不多睡會?”沈青燕哪裡知道沈青玉的心思,只覺得這個妹妹心思有點重,一點也沒有小孩子的樣。
“姐姐你忘了啊,玉兒要幫你做事,”沈青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嘟著嘴說,大眼睛裡滿是委屈,彷彿在控訴沈青燕說話不算話。
沈青燕瞧著她一副強撐地樣子,心疼得不得了,便想勸她多睡一會兒,可話到嘴邊,看見她眼底閃過的一抹倔強,就生生地嚥了下去,小孩子的表現欲不能隨便打壓,不然會讓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打擊。
“姐當然沒記忘,只是看著玉兒好像沒睡醒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嗎?”沈青燕細細地觀察她的臉色,莫不是昨晚自己不在被她發現了吧。
雖說自己沒想過要瞞她什麼,但倒底她還小,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現在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至於以後,她還沒想那麼遠。
“既然玉兒那麼想幫姐姐幹活,那就快點吧。”沈青燕見她的衣服還沒穿好,便揉揉她的頭髮說:“你先穿好衣服,姐去做早飯。”說完就往外面的灶臺走。
雖然這裡沒吃早飯的習慣,可是她還是決定煮一鍋熱騰騰的粥,天氣漸漸轉涼,早上喝點熱的,胃裡暖暖的幹起活來也有勁不是。
沈青玉輕手輕腳步地打理好自己,想出來幫姐姐忙,卻發現沈青燕早燒好熱水,鍋裡也散發出香噴噴的米香味,只等著她洗漱了。
沈青玉臉紅了紅,一向知道姐姐幹活是把好手,沒想到現在越來越利索了,怪不得可以在成福記當大廚,自己可不能落後她太多。沈青玉此時暗下決心,要以姐姐沈青燕為榜樣。
可是她這副模樣在沈青燕眼裡就等同於發呆,難道她又後悔了,不行,現在就算沈青玉後悔,自己也不能給她這個機會,雖然可能早了點,可必須讓她知道,有些事的後果必須自己承擔,不能讓她養成心血來潮的習慣。
“玉兒,怎麼還在那兒發呆,快過來洗漱啊。”沈青燕招呼道:“過來,姐幫你扎頭髮。”
“不用了,姐,玉兒大了,自己會扎,以後還會幫姐姐扎呢。”說完她抓起桌上的梳子,開始小心的整理自己那一頭有些枯黃的頭髮,紮上白頭繩的時候,明顯滯了一下,悶聲問:“姐,咱們什麼時候給娘重新葬了,她苦了一輩子,過世了過口棺木都沒有,是我們做女兒的不孝,要是缺錢,就把玉兒賣了吧……”
“說什麼傻話呢。”沈青燕聽到這裡再也淡定不起來了,劈手奪過沈青玉手裡的白頭繩,很是粗魯地給她紮在頭上,“這些你不用擔心,最多再過一個月,或者到這個月底,領工錢後,姐馬上給娘買上口棺木,新衣裳,新鞋,重新找個好地方讓她下葬,以後再不許提賣身什麼的,姐一定會賺很多錢,不會讓我們姐妹中的任何一個當人家的下人。”
沈青燕說得鄭重,眼圈卻是紅紅的,心裡也有一種憋屈的感覺,明明有那麼多銀錢在手上,卻不能拿出來光明正大的用,還逼得自己的妹妹提出賣身葬母的想法,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來她得多想幾條賺錢的路子了,光是成福記一條來錢太慢,當然,她也不是要真的賺錢,只要有一個正當的名目就好。
這個話題雖然結束了,沈青燕和沈青玉各喝了碗粥之後就開始在附近尋找幹麥草,她們要用有限的時間把麥草編好做成雞窩的蓋子,下面就用石塊壘起來,只要留個小門讓雞能進出就可以了。
沈青燕現在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不會,因為照她所知,編麥草這種事是原主常做的,現在的她怎麼可能不會,倒是壘石頭,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沒做過幾次,不知道能不能成。
姐倆起得其實並不是太早,因為在外面幹活必須得有點光線才行,這時候正好幾個上山挖野菜的婦人經過,阮氏也在其中,眾人看見沈青燕姐妹倆在院中忙碌的小身影便問,“青燕,這麼早在忙活啥呢?”
“噢,是諸位大嬸啊,你們好早,這不青燕昨兒在鎮上捉了幾隻雞仔,想著趁早上給它們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