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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不能多呆,囑咐了沈青燕几句就急急忙忙地往回村裡趕,她是揹著公婆來看宋氏孃兒個的,若回去晚了被老沈家的人發現了,免不了又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沈青燕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沈家的幾個兒子雖然都成家了,但卻仍在一個院裡過活,是屬那種分錢不分住的,所以她也很能理解餘氏的處境。這會兒她能跑出來,怕也是趁著沈家接到喜報鬧哄哄的時候。
餘氏走後,沈青燕囑咐青玉小丫頭不要亂跑,好好守著宋氏,還騙她說宋氏是在睡覺,讓她乖乖地不要吵到孃親,果然沈青玉捂著自己的嘴,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很乖,不吵孃親睡覺。
沈青燕這才開始打量她現在的處境,抬頭就看見茅草頂子上有一個有大窟窿,從窟窿裡可以都可以望到天,四周有根歪歪的柱子勉強支撐著,下部圍著一圈茅草,也就一個成年男人就能跨過去的高度,並且東一個洞,西一個窟窿的,看這結構,倒有點像茅草亭,還是一個破舊到快要倒了的茅草亭。
這地方怎麼能住人?先不說這裡的破舊,就是現在初入冬的時節,自己姐妹倆人住在這個四面漏風的亭子裡,就這兩小身板,估計最多兩個晚上,她們就能跟死了的宋氏翠芸團聚去。
沈青燕把一切收入眼底,又囑咐了小丫幾句,打算到附近去找找有什麼可住的地方。
不過倒底孩子還小,沈青玉才6歲,又是女孩子,因此沈青燕倒底不敢走遠了,只在亭子附近看了一眼,可是這裡離村子不近,不遠處倒是有座大山,沈青燕的腦中閃出“永方山”幾個字,這也是永方村村名的由來。
這地方怎麼連個破廟什麼的都沒有,不是非說古代農村都喜歡弄個廟啊,祠堂啊什麼的嗎,怎麼這裡就是個例外呢。沈青燕滿頭黑線地看著遠處的大山和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真的是無語了,看來今晚是隻能睡涼亭了。
她甩了甩頭,既然被送到這個時代重活一次,也不能太消極了不是,何況她還有個空間在手。
於是她從附近撥了一些半人多高的雜草,抱進亭子裡,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地方,平整地鋪好,才弄好這些,餘氏又悄沒生息地出現在她面前,“青燕,你們不會打算住這兒吧,這天氣,還不得凍死。”她不放心,藉口檢柴火特地拐過來看一下。
“那我們能去哪兒!”沈青燕說得很無奈,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住這兒好吧。“何況,娘她……我們也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她指了指地上的宋翠芸,雖然她很不樂意跟死人同處一室,可是在她沒下葬的時候,似乎又沒別的辦法。
好在這死者一直對原主疼愛有加的嫡親孃親,這樣一想,沈青燕的心裡心少了許多陰影,何況她前世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就算當初在佛前祈求,想以自己的生命換回父親的生命,也沒報太大希望,雖然後來的發展都超出了她的認知,但她也是個固執的人。
餘氏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斷然地上前牽過沈青玉和沈青燕的手,“走,伯孃帶你們去個地方,雖然不見得是好地方,總比這四面漏風的十里亭強。”她不是沒有猶豫,可她相信,宋氏會贊同的,她活著的時候最疼的就是這倆閨女,她若是還有口氣,也不會同意她們住在這種地方,那和路宿街頭有什麼區別。
餘氏牽著倆姐妹順著山路進山,大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停下來,對她們指著前方石壁上出現的一個小洞說:“就是這兒了,這山洞是伯孃上山挖野菜時發現的,你們姐倆住這裡,總比在那亭子強,好歹沒那麼多漏風的地方,生個火也勉強可以了。伯孃這裡還有幾個紅薯棒子,留著晚上吃,”說著從懷裡掏出兩三個熟的紅薯,匆匆拾了些樹技就走了。
沈青燕隨手撿了根粗樹枝,撥開洞口的雜草,領著沈青玉進山洞,卻不想沈青玉糯糯地開口了,“姐,娘怎麼不跟我們一起來住,她還沒醒呢,一會兒醒了,看不見玉兒和姐姐她會著急的。”
沈青燕一聽,得!自己還得哄哄她,於是蹲下身,摸索著沈青玉軟軟的頭髮,說:“玉兒是不是也看見大舅媽和咱娘打架了?”見沈青玉慘白著臉點點頭,心疼得把她摟進懷裡,繼續說:“那玉兒也聽見剛才娘咳得那麼厲害了是嗎?”沈青玉懵懵懂懂的神情讓沈青燕覺得,自己就是小紅帽裡的狼外婆,可是她不得不再把這謊話編下去。
“所以二伯孃剛剛跟姐說,她給娘找了個郎中,先把我們姐妹送到這兒來,她就把娘送到郎中那裡去。”沈青燕一閉眼,把話說全“所以今晚,娘怕是不會回來住了。”
“姐姐是說,今天晚上就只有玉兒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