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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的腦回路沒她哥那麼精彩曲折。
她所有感官一瞬匯聚於掌心,只覺冰涼如玉,光滑似鏡,輕重合度,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的?
群玉輕巧眨了下眼,黑眸低垂,握劍的手微微合攏。
一隙冷光滑過,是她輕掂了下劍,右手遊移至劍柄處,緩緩握住。
此舉再度重新整理了茂兒對群玉魯莽無畏的認知上限。不僅如此,他竟還從群玉眼中品出了幾分玩興,彷彿真把這一切當做朋友間“交換寶物”的遊戲。
這可是能殺她的劍啊!
茂兒瞠目如鈴,卻無端想起,從小到大,群玉一直是這樣的人,似乎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畏懼的東西。
包括死在內。
群玉人生中第一次握劍,未料到如此稱手。
不知拔出來之後好不好使。
她右手微微用力,發現拔不出。
繼續嘗試,力道逐漸加重,直到手臂青筋暴起,額間滲出汗珠,劍依然紋絲不動。
陸恆解釋道:“此劍認主,只能為我所用。”
群玉只得卸了力,抿抿唇,韌勁兒上來了,有些不服輸:“我不信我用不了。”
陸恆淡笑:“怎樣姑娘才信?”
群玉也笑,將劍還給他:“公子拔出來給我看看。”
陸恆接過劍,那劍一回到他手中就變回稱心如意之物,只見他不費吹灰之力拔劍出鞘,一時寒光如月,初夏時節的山間莫名襲來一陣涼意。
群玉:“好啦,現在再把它給我。”
陸恆:……?
茂兒:???
好傢伙,這樣也行?
“這不就能行了!”
群玉終於拿到離鞘的劍,粲然笑道,“真是一把好劍!”
她一時激動,感慨於自己的聰明才智,未察覺此刻手中之物比須臾之前冰涼刺骨許多。
她不會使劍,遂只是抓著劍柄亂晃幾下。
在此一瞬,彷彿得到某種感應,她忽然聽見腳下層巖最深處傳來颯颯戰慄之音。然後一震穿山,直通天際,靜謐的天空驚雷乍響,伴隨狂風怒號,轟然籠罩了整片廣袤山林。
未及做出反應,群玉腦海中又憑空浮現一朵碩大的、足以遮天蔽日的萬瓣黑蓮,於永夜般暗淡的虛空中無限舒展花枝,極盡壓迫,漸漸籠罩了她所思所見的一切。
為什麼……我腦袋裡會有這種東西?
群玉艱難地思考著。
黑色的蓮花……長在腦袋裡……彷彿深耕血肉,與靈魂緊緊相連……
這特麼。
該不會是我的真身吧?
黑、黑蓮花妖?
明明前一刻還晴空萬里,下一刻便電閃雷鳴,狂風呼號,暴雨驟至,群玉等人無暇他顧,只能拼命往半山腰的家中趕。
劍群玉早已還給陸恆。她莫名覺得,氣象變幻的時刻正是她握住劍的一瞬。
轉念又覺得是自己傳奇話本看太多了,呼風喚雨是天上那群神仙的本事,與她一個下界小妖又有何干。
終於趕回家中,三人皆淋得溼透,群玉回臥房換衣服,冰涼的布裙剝離身體,她禁不住又想起那朵憑空出現在腦海的萬瓣黑蓮。
是她的真身嗎?一隻黑蓮花妖?
妖怪都有真身,而群玉在今天之前,對自己的真身從未有任何感知。她曾為此感到慶幸,猜測自己或許不是植物或動物所化,而是六界聞所未聞的某種……人妖。
直到剛才,藉由那把劍,她好似破開某些禁制,感應到了體內深藏的氣息。
群玉尋思,今夜得找個機會,再觸碰一次那把劍,驗證一下心中所想。
換好衣服,群玉回到堂前,卻尋不見陸恆身影。
“陸公子走了嗎?”她大感失望,“外面風吹雨打的,你們怎麼也不留一下?”
“先別急著捨不得,人家沒走,說是出去看看這天象怎麼回事,很快便回。”茂兒一臉揶揄,“喏,還有你的寶貝鹹魚幹,陸公子讓我還給你。”
群玉接過,忽然想起他們躲雨時何其倉皇,陸恆的衣裳自然也溼透了,而她手中的“寶貝”卻很乾燥,包魚的油紙不知用何種手法,一層一層裹得極工整漂亮,沒沾到一滴雨。
群玉垂眼看了會兒,復將寶貝收入懷中。
一家人圍坐桌邊,群玉轉告了谷瑞年病情好轉的訊息,和茂兒默契地隱瞞了妖怪的存在和陸恆的真實身份。
窗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