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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這麼點水潑他有什麼用?”
“再多就會把他衣服潑溼了!”
“溼了我給他吹乾,你快潑。”
……
陸恆在這時猛然睜開眼,一盆涼水卻剎車不及,兜頭將他淋得溼透。
群玉嚇得趕緊把水盆扔了,青雁也手忙腳亂地喚來一陣大風,對著陸恆的臉就是一通狂吹。
如此風中凌亂了一會兒,陸恆徹底清醒過來。
他們周圍,五名修士亦是一夢不醒,有人哭喊著“師父饒命”,有人似乎在被妖獸追趕,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瘋狂刨土。群玉手下毫不留情,一人賞一盆水,潑得他們霎時驚醒過來,透心涼心飛揚。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的氣溫降低了很多。”
陸恆握住劍柄,藉由劍靈感受此地的靈力波動,“這個地方,甚至有可能已經不是我們睡著前待的地方了。”
青雁展翅飛向空中,盤旋兩圈後落下來,語氣凝重:“此地似乎設有幻陣,我剛才試了試,沒能輕易飛出去。”
陸恆:“我曾在書中讀到過一種幻術,名為夜魘驚魂,它能讓施法範圍中的所有人陷入夢魘,夢見心中最為恐懼,最不想看見的畫面。若不能及時醒來,心智將會受到不小的摧殘。”
“難怪,連我都中招了,施法之人想必功力極為深厚。”
青雁落到群玉肩上,忽然有些好奇,
“主人,你是第一個醒來的,說明入魘不深,做的夢應該不會太恐怖。我能斗膽問問你夢見什麼了嗎?”
青雁實在無法想象,群玉這般囂張無畏之人,心裡能藏有什麼懼怕之事。
它並未用靈識說話,陸恆也能聽見它的問題。
只見他微微側眸,清雪似的目光落在群玉臉上,透露了幾分好奇之心。
“我……”群玉慌忙別過身,臉頰莫名漲紅了,“這個不能說的,總之,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話音方落,就見夢中的場景彷彿落入現實,醜陋版小紅帽——賀立群走過來和陸恆說話了!
“我們應是進入了一處幻陣……”陸恆話音一頓,左臂倏地被群玉一臉警惕地緊緊抱住。
他輕咳了聲,本該沉凝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自然:“極有可能是妖鼎背後之人故意將我們引入了險境。”
這時,忽聞半空中樹搖葉動,濃灰的陰雲傾軋得更低,四周光線驟暗,一陣又一陣陰風從四面八方吹卷而來,叫人止不住心底發毛。
環著陸恆胳膊的手漸漸鬆開,他長眸微垂,見群玉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極為難看。
“這似乎是……鬼氣。”
青雁記得群玉的癔症會在月圓之夜,也就是鬼門大開的那一日發作,於是用靈識對群玉說,“主人,你還好嗎?”
群玉咬牙道:“不太好。”
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身體中的某一部分,似乎在控制不住地回應著這森森鬼氣,令她思緒混亂,手腳發涼,就連從不反胃的肚子,也隱隱有些翻湧之意。
陸恆伸手扶住群玉搖搖欲墜的身體,然而周遭的陰風一陣大過一陣,風中夾雜淒厲陰寒的慘笑聲,如同墜入了陰曹地府一般。
這時,修士中有一人顫聲說道:“我們該不會……誤入了怨村吧?”
“什麼是怨村?”陸恆等人都沒聽說過。
修士答:“我也是兒時聽的傳聞。傳說怨村隱沒在璧城以南的荒野中,沒有人知道確切的位置,全憑村中鬼魂的意志出沒。怨村沒有活人,只居住著一群女鬼,她們喜食人頭,尤愛男性的頭顱。據說曾有女人精神失常地逃出了怨村,但入村的男子通通死了,徒留一具又一具無頭屍,在某日突然出現,曝屍荒野。”
……
修士話音方落,就聽風中的慘笑聲愈發劇烈悽楚,極為濃郁的陰魂氣息隨風席捲而來,兇猛地撲向群玉等人。
群玉強忍身體的不適,勉力站住,又見那濃郁的陰風之中,倏忽現出一道赤紅色的苗條身影。
……
竟是她夢中那個採菌子的小紅帽!
“風神尊上……?”
身旁的青雁恍惚喚了這麼一聲,群玉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並未入夢,不僅她沒做夢,所有人都沒有做夢,但是卻在現實中見到了夢中最恐懼的那道身影!
群玉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比夢中清醒,應該足以對抗這股突如其來的陰冷風潮,然而緊接著,她就發現自己身旁的人接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