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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的!就會罵雲兒,您年輕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兒?說不定還不如雲兒現在呢。”
老漁人苦笑一聲,說道:“對!爺爺不該罵你,你說得不錯,爺爺像你這麼大時,確實不如你,不過,也即因如此,爺爺才不願你再蹈你爹媽覆……”
“轍”字尚未出口,目光一掃河水,神情一震,忙輕喝道:“雲兒,咱爺兒倆只顧談話,船已快抵對岸,還不快搖回……”
突然,一陣鈴響,一枝響箭由對岸劃空射來。
老漁人神色一變,匆忙微一偏頭,響箭擦耳而過,“砰”地一聲釘在船艙上。
俏姑娘面色一沉,秀眉挑處,方待喝罵。
一個冰冷話聲已自對岸一片蘆葦中傳出:“老鬼大膽!
竟敢超越界限,敢是活膩了麼?還不與爺爺滾回去!”
俏姑娘忍耐不住,秀眉一挑,脫口叱道:“狗……”
“住口!”老漁人突然喝聲,微微一頓,面色灰白,鬚髮俱動,似是強忍怒氣地輕喝道:“雲姑。不許還口,還不快劃回去。”
俏姑娘一見自己爺爺臉色,哪敢違拗,一雙妙目滿含仇意怒火地,狠狠地向適才冰冷話聲傳出處盯了一眼,一語不發掉過船頭,緩緩地劃了回去。
船過河心,老漁人方始吁了一口大氣,怒聲說道:“雲姑,你這孩子怎地這麼不聽話,告訴你多少次,這批人惹不得,這批人惹不得!你總是不聽,你真要把爺爺給氣死不成。”
俏姑娘花容一變,沉默半晌,方始泫然欲泣地狠聲道:
“爺爺,難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猖獗下去?這種受欺凌壓迫的日子何時方了。”
老漁人此話入耳,一雙白眉往上一聳,倏又怒態一斂地喟然嘆道:“與其不敵強碰之,不如忍氣吞聲躲避之,雲姑,你自己也應該明白,對岸是天性剽悍,各人諳武,終年以搏鬥屠殺為常事的獵人,而咱們這邊雖說每人俱是身體頗稱粗壯,但究竟是一批絲毫不諳武技,民風淳厚的老實漁民,說什麼也不是那批人的對手,和他們搏鬥何異以卵擊石,以羊搏虎?
就算咱爺兒倆略通武技,但雙拳難抵四手,好漢不敵人多,敵眾我寡,不但與事無補,反而有害咱們這邊兒數百家生命財產安全,咱爺兒倆羊入虎口,更難倖免,再說受欺凌,受壓迫的又不止咱們一家,能忍就多忍點罷,要說這種日子……唉!過一天算一天,過到何時算何時罷。”
話鋒微頓,面色一莊又道:“不過,爺爺堅信天道不爽,有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這批東西氣候不會太長的,遲早必遭報應。”
“但願如此,越早越好!”俏姑娘目射仇火,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時機來臨,雲兒必將這批東西一個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消我心頭之恨。”
“好啦!雲姑!”老漁人心內雖然暗懍她殺孽深重,表面上卻是微笑說道:“不要在那兒空白髮狠啦!天色不早啦!
掌穩舵,爺爺要撒網啦!今兒個要是空網而回,咱爺兒倆可又得餓肚子啦。”
俏姑娘柳腰一扭,垂腰長辮一擺上肩,玉手將衣袖往起一擄,露出兩段欺霜賽雪的藕臂,一雙柔荑扶定船櫓,俏立船尾,妙目四望,幫助乃祖在河面上搜尋魚兒。
片刻過去,一對祖孫女臉上漸漸流露出淡淡的失望與輕愁。
突然,俏姑娘似有所見,妙目凝睇在上流百丈以外,神色一怔之後,流露出一種訝異表情。
“爺爺!快看,上流漂來的是什麼?”
老漁人聞言一怔,轉過身形順乃孫女工指處望去。
一宗黑色物體順流緩緩向下流漂來,隨微波時沉時浮,老眼昏花,卻一時看不出是何東西?
黑色物體緩緩漂來,瞬間已進人百丈,就在黑色物體漂近小船不到五十丈之際。
俏姑娘突然失聲尖呼道:“人!爺爺!是人。”
老漁人聞聲神情一震,揉眼一看,一點不錯,漂來的黑色物體正是一個隨波逐浪身穿黑衣背上面下的人,
忙不迭地招呼俏姑娘。
“雲姑,快,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爺爺!”俏姑娘略一遲疑,輕蹙雙眉說道:“今兒個空網……”
“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管他什麼空網不空網,快走。”
俏姑娘螓首微點,一雙玉手搖起船櫓,將小船劃得如脫弩之矢般逆流破浪向上流衝去。
小舟逐流而上,黑色物體順流而下,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