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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陳福一拍腦袋叫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少夫人頭痛,我家那口子隨口提了一句說老鷹的腦子能治頭風。大少爺就問我哪裡能獵到鷹……”
鷹腦,頭痛。這四個字像如重錘一下擊在李竹的心頭。她站在窗前呆呆地望著外面的雨幕,陳覲的面容在昏暗的他雨幕中時隱時現。
身後,陳忠他們仍在緊張地討論著。
陳福這一提,大夥都漸漸想起來了。
青楓道:“我知道大少爺可能去哪了!”
眾人商量完畢,開始起身準備進山去尋人。
最後,由陳福青楓青松三人進山去找人,本來忠叔也要去,因他年紀太大,山裡此時又不太安全,被眾人力勸住了。
三人穿著蓑衣,帶著繩子等用具,冒著大雨進山去尋人。
陳家那邊得了訊息後,也派出了幾十名侍衛進山去找。
當晚,青楓他們三人沒有回來。
莊上留守的下人,一臉沉鬱,一個個長吁短嘆。
李竹像幽靈一樣遊蕩著,從臥房到書房再到廚房。她忍受不了這種等待的空虛,她只知道她必須找點事做。
走到廚房時,卻聽到裡面有人在小聲說話。李竹正要離開,卻聽到了自己似乎也在其中。她心中好奇,便停了下來。
說話的人是雪鄉和福嫂。
雪香道:“……這次大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算是完了。”
福嫂道:“別瞎說,大少爺是吉人自有天相,再者,他經歷過那麼多風波哪一次不是安然度過,這點小事算什麼?”
雪香小聲啜泣著,過了一會兒,她又狠狠地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少爺那麼聰明果斷的一個人,怎麼就在婚姻大事犯糊塗了。當初他寧肯把老夫人氣病了,也要娶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回來。還嚴令下人們不得怠慢她,夫人院裡的青寧不過是稍稍懈怠一些,他連夫人的面子都不顧,狠狠懲罰一頓,遠遠發配了。下人議論幾句她的身世也被懲罰,就連我的名字也被改了,我不就叫梅香嘛,犯了她哪個忌諱了?
……這還不算,她要是誠心對待大少爺,賢惠明理,這都罷了。可你看看她那樣。她以為她裝得好,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她的心根本就不在大少爺身上。對人客氣地跟隔了幾百裡似的。跟人曖昧不清,前腳剛走一個,後腳又來一個,那個姓蔡的像蒼蠅盯著肉似的,死盯著不放,虧得大少爺一直忍著……”
福嫂急急地打斷雪香:“你還要不要命了?別再說了。主人家怎樣,豈是我們做下人的能隨便議論的!”
雪香倔強地說道:“大少爺不准我們把別莊的事告訴太夫人和夫人,我們倆在這說幾句也不行嗎?要我說,不論是陸姑娘還是程姑娘哪個都比她強百倍,容貌家世都不論,單是對大少爺的痴心都能甩她幾條街。讓她作吧,等著把大少爺的心作冷了,夫人那邊忍無可忍了,就有她好看了。”
福嫂再次急聲打斷。
李竹聽著雪香的話,先是怒火上湧,按照她的脾氣肯定會狠狠地還擊回去,不,應該是狠狠地懲罰她。但是現在,她的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得抬不起來,她的心頭更是五味雜陳。那股怒氣剛剛鼓脹起來,又忽地癟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的是福嫂,接著是雪香。
福嫂一看到李竹,嚇得臉色慘白,雪香更是不知所措。
”少、少夫人,您怎麼來了?”
雪香隱在福嫂身後,低著頭死死地咬著唇。
李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許是雨聲太大了,我叫你們都沒聽見。”
福嫂連聲說道:“奴婢該死。”
李竹淡淡說道:“沒事,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多準備些熱湯熱菜,還有薑湯之類的也備好,等大少爺回來好隨時取用。”
“是是。”
雪香偷偷打量著李竹李竹,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
李竹看也沒看她,轉身離開了。
她剛一離開,雪香就癱軟在福嫂身上:“福嫂,怎麼辦?少夫人一定聽見我的話了。”
福嫂唉了一聲,溫聲安慰雪香。
兩人心事重重地準備飯菜和薑湯。
難熬的一晚過去了。
次日雨過天晴。大地被雨連洗了幾日,顯得無比新鮮乾淨。樹林青草飽吸了雨水,綠得發亮。
辰時過後不久,別莊上來了一撥人。
李竹聽到動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