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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竹也有此感,但是這世上又有誰能一直不變呢?
楊墨深深地嘆息道:“短短几年而已,一切都物是人非,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李竹恍然想起,她還在楊家集的那些歲月。穆長倩、楊墨、蔡青和她在一起遊玩的快樂時光。桃花林中,蘆葦蕩裡,那個清秀靦腆的青衣少年。他總是笑著,清亮的目光像門前的泉水一樣。
然而光陰如同家鄉的河流一樣,不捨晝夜,逝者如斯。他們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地一直向前。河流不能倒流,他們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送走楊墨和大姑後,李竹消沉了兩日。陳覲費盡心思,百般逗她。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李竹很快就緩了過來。
然而,陳覲不知從哪裡挖出了一些陳年舊事,有些吃味地說道:“我聽說楊墨當初差一點和你親上作親?”
李竹白了他一眼,道:“你再這樣,我可就要揭你的老底了。”
陳覲不服氣地道:“顧左右而言他,我半生清白,實在沒什麼底子可揭的。”
“真的嗎?你確定?”
“算了,咱們說些別的吧。”
李竹想一想,他的老底也確實沒什麼殺傷力。但陳覲這個人的潔癖是全方位的,他連自己的黑歷史都不能容忍。李竹往往就抓住這點來威脅他。
轉眼間,已到了七月,他們九月就要離京。眼看分別在即。陳家眾人對他們格外優容關切。陳老夫人也有意讓李竹多多交遊,再加上穆長倩懷了孕身子不方便,李竹只得陪著兩人四處走動,三日一大宴,兩日一小宴。
李竹本來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陳覲卻一臉自信地對她說道:“連我都敗在你的手下,你還有什麼可怕的。你把對付我的本領拿出十分之一,對付這幫人綽綽有餘。”
李竹學著陳覲的高冷姿態,與人來往,清淡如水,點到為止。遇到有人搭話她也是少說多聽。出人意料的,她的人緣倒是不錯。
特別是那些中年婦人和老太太們,時不時地對陳老夫人和陳夫人誇讚李竹:“你家大公子跟他祖父、父親一樣有眼光,你這大孫/兒媳婦穩重懂事,知書達理,頗有大家氣象。”
李竹回來轉述給陳覲聽,他淡淡一笑道:“嗯,這幫人總算有點眼光。”
兩日之間的感情,就像夏日的莊稼一樣長得飛快。但讓李竹不解的是,陳覲在床上仍然規矩得像個君子。他應該不是那種被動的人啊,難道一次拒絕就承受不住?既然如此,那就給他點暗示吧。
李竹清清嗓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哎,陳小白,你沒有東西要找嗎?”
沒有回應。身邊的有睡著了,他竟然睡著了。李竹一陣氣餒。算了,反正她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知道珍惜。李竹有些懊惱地閉上眼睛,她剛要進入夢鄉。
陳覲卻突然說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竹為了報復他剛才的怠慢,故意裝睡不理。
陳覲被她勾起了這個念頭,再也打消不了。他騰地坐起來,醞釀半晌,語氣十分不自然:“你主動相邀,我卻之不恭。”
李竹似乎有些後悔,忙出聲道:“算我沒說,改日吧。”
“嗯哼,你從小白嘴裡搶肉試試。”
“陳小白,你越來越像小白了。”
陳覲欺身壓上來,李竹一挨著他那火爐一樣的軀體,就不由得一陣顫慄。
陳覲的呼吸漸漸沉重,嗓音低沉沙啞:“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我一直準備著把我二十多年來全部的積蓄都給你。”
李竹心想,他果然不走尋常路,在這種時候卻要提上交財政大權的事。不過,這個男人還算有誠意。
她微微喘、息著推脫道:“不必這樣著急的,我準備做一個賢妻,不會拘你太過,這種事我們以後慢慢商量。”大權是要收上來,但不能急於一時。
“開始吧,明早你就明白我的話了。”
……
李竹第二天早上真的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他二十多年的積蓄根本不是指銀子。
李竹現在只有一種感覺,累,十分地累。
陳覲在這件事充分發揚了他那勤於鑽研的精神,翻來覆去地研究她。再加上他對自己的苛求,不能容忍自己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直到兩人都滿意為止。
他不但在姿勢和技巧上精益求精,連稱呼都要改變。
“叫我的名字。”
“陳小白。”
“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