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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李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輕輕地翻動著書頁。
半個時辰過去了。寧希邁終於睡醒了。他伸伸胳膊動動腿,一臉地神清氣爽。
李竹也站起身來,將書放回原處,默默地等著。
他看到李竹,一臉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李竹聲音平淡地答道:“大當家的沒說讓我走,我不敢走。”
寧希邁嘴角一揚,低聲道:“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李竹還是站著不動。
“怎麼?”寧希邁揚眉問道。
李竹的耐心快消磨殆盡,她抬起臉,注視著寧希邁的目光飛快地說道:“大頭領,我記得您曾說過,山寨中人不得強搶民女。難道我娘身為山寨中的一份子,連山下民女的地位都不如嗎?若是在山上安全得不到保證,那人們又何苦拋下一切上山來?”
“嗯。說得好,繼續。”
寧希邁用那雙如寒潭一樣的眸子凝視著李竹,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你可以走了。”寧希邁再一次下逐客令。
李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她決定豁出去了,仍倔強地站著不動。
“好吧,我答應你,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情。”
李竹得到了這個保證,才放心離開。
李竹回到南玉處,向她大體說了求情的經過。
南玉對她頗為激賞,她笑道:“沒想到你竟這麼大膽。我聽說山上的人都怕他。你怎麼一點也不怕他?”
李竹敷衍幾句,說自己可能是隻想著母親的事,連怕也忘了。
李竹今日是回不去了,她就託了人捎話給母親,說自己在二夫人處。其實不用她捎話,王氏和李輝已經從文娟那裡知道了李竹被選中的事情了。
第二天清晨,李竹正在幫南玉梳妝。就見劉媽走過來說道:“阿珠,方才大當家身邊的阿四來了,說讓你過去一趟。”
李竹只好向南玉告退,朝寧希邁的住處走去。
寧希邁正在檢視賬簿。李竹到時,他頭也不抬地指指旁邊桌案上。
“把那本賬簿核對一遍,對完簽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再把那篇文章謄寫兩遍。”
寧希邁說到這裡又補充一遍:“這山上識字的人不多,你先頂上幾天。”
李竹不疑有他,應答一聲,坐下開始算帳。
她的算盤打得不怎麼樣,遠遠不如心算。於是她裝模作樣地撥弄了一會算盤,便開始飛快地心算。賬本很薄,約有一刻鐘的功夫,李竹便算好了。她磨蹭了一會兒才簽上名。然後開始謄抄文章。這文章是一篇寫景文,文采有些不通。李竹也不管,他讓抄便抄。她的書法練了幾年,雖稍有起色,但仍談不上美觀。只是將就能看罷了。
“寫完了,拿來我看。”寧希邁伸手接過賬本和文章。
他像是在看什麼難懂的內容一樣,時而皺眉,時而疑惑。最後長舒一口氣,抬起頭,定定地盯著李竹看。
李竹略有些忐忑地問道:“大頭領,難道是算錯了?”
寧希邁嘴角一彎,目光閃爍,他彎腰遞過賬本,指著一處簽名道:“你看這個。”李竹隨意一瞄,不覺吃了一驚。原來,她由於慣性使然,竟然在其中一頁簽了“李竹”這個名字。
李竹壓著突突的心跳,故作鎮定地說道:“哦,我不小心寫錯了。”
寧希邁目不轉晴地盯著她,揚揚手中她抄寫的文章:“那麼這個呢?我記得你父親的名字有個‘齊’字,你母親的名字有個‘香’字。這篇文章中,有八處‘齊’和‘香’字,你竟一處都沒避諱。”
李竹心裡不由得愈發緊張,臉上仍是不動聲色道:“我、我一緊張就忘了。”
寧希邁緩緩站起了身,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他的雙手按在她的椅背上,壓低聲音道:“若是偶爾一處,你說忘也能說通,可是有八處呢。父母的名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忘掉?你不但忘了父母的名字,連自己的筆跡也忘了嗎?我手上有你以前抄的詩詞,跟現在是判若兩人。——告訴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