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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著青衣官服,手持玉圭,幾分冷峻,不怒自威。
高家長子高邵綜,表字蘭玠,年少時出兵禦敵,曾兩次兵不血刃化解羯人南下危機,數次以少勝多,大敗羌胡,其人性沉如海,雖兼武將,卻是蘭玠品性,言行端肅,克己復禮,是高氏一族的族長,也是世家大族子弟的楷模。
朝野上下,聖駕面前,也只得高蘭玠能與閹黨抗衡。
書房裡群臣不自覺按下了慌神。
見了長子,高敬鬆了口氣,疾步上前,“常侍,還請歸還我府的衣袍。”
天井長寬數十丈,周圍屋簷上,弓箭手張弓,只待一聲令下。
火光裡箭尖泛著夜晚涼寒的光,手裡的衣袍扔在地上,郭閆臉上神情晦暗陰冷,彷彿蟄伏進陰影裡的毒蛇,“大公子,不急,咱們來日方長。”
高邵綜側身讓行,神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沉定如海。
郭閆冷笑,甩袖離去。
禁軍,內侍隨在身後,便是沒有罪證,也不見對方有愧,照舊氣勢洶洶出府去了。
書房裡官員們擦著汗,長長舒著氣,也不敢多停留,悉數上前寒暄告辭。
國公府府官劫後餘生,也不敢鬆懈,各自帶著人,搜查整個國公府,避免再叫閹黨尋出什麼誣證來。
長吏張淼吩咐僕從送二公子回住處,扯了扯溼透的衣襟,“今日是真險,閆狗一心置國公府於死地,拿到罪證,肯定是連三司審都免了,聖上受奸人蠱惑,縱然有心,介時也是有心無力,回天乏術了。”
副將陳伯寅看著一地狼藉,心有不甘,“剛才何不趁機反了他——”
“住口——”
高敬厲呵一聲,虎目怒瞪,“為人臣子,當忠君效國,伯寅你再口出狂言,休怪老夫不念與你父親的舊義,親手拿了你。”
陳伯寅胸口幾經起伏,立時叩首,“末將請罪。”
只一腔憤恨壓著,實在無處發洩,看向一旁大公子,神情悲憤,“世子——”
高邵綜上前,將人扶起,“郭慶領二十萬大軍守西北門戶,此人雖有些將才,卻如郭閆家生奴,奉郭閆為父,郭閆令下,郭慶必定棄陽關南下,直取京城,胡人虎視眈眈是其一,中原腹地也定要起紛爭,成烈,起來罷。”
陳伯寅聽了,一時胸膛起伏,那郭慶狹隘陰毒,介時哪裡還會管什麼邊關胡人,只怕趁機揮師打進京城,到時候生靈塗炭,內憂外患,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