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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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定要尋個太醫進來瞧診,於是奴婢去請了常給福晉問診的王太醫進來,那王太醫剛給姑娘搭了下脈,又告罪上前撫了下額頭,隨即轉身請福晉速將屋裡人趕一趕,姑娘這怕是要鬧喜痘兒了,這話一出可把滿屋子的人都給唬住了,奴婢看著不妙,趕忙叫過六娘照應這邊,自己先出院兒急去回稟老太太。”
“這邊廂兒奴婢還沒走出二進院子,就看見齊蘭珠帶人扭著蠻妮子推推搡搡打裡間出來,只見那蠻妮子通身衣裳被搓揉的甚是凌亂,兀自還要去扯齊蘭珠,口中嚷著:‘我們姑娘叫我看著你,你這撒賴皮的賊丫頭,以為你們多來了幾個人就本事了,等一會兒我們姑娘回來了,一準有你的好看!’奴婢見蠻妮子又要捱打,趕忙上前將她拉下,只說是奉了福晉的命令,有急事要速速稟報老太太,若是耽誤了工夫,你們幾個的腦袋加一塊兒也賠不起,震得她們不敢再攔,這才帶著蠻妮子出來,一路上顛三倒四聽蠻妮子說了個大概,再加上方才所見所聞,自度量著把來龍去脈摸了個七八分。”
“後來得老太太下令送姑娘來熱河安置,福晉在打發奴婢隨姑娘出府之前,也曾囑咐六娘替繡禧辦理後事,想那繡禧本是賣進府中的孤兒,無親無故,按例應是由主子賞錢傳送的,可就在三天以前,六娘從府裡捎出話來,說範大家的婆子認定繡禧乃是獲罪自盡之身,不配按常例傳送,已經擅作主張,將屍身裹了草蓆,胡亂投在城北亂葬崗裡了。奴婢聽了心中大不忍,急忙拿了些銀子,打發綴綵帶著四個小廝前往尋找,但求千萬尋著繡禧,替姑娘還她個始終。這不是,剛接到綴彩從驛站傳過來的口信,說是已尋著了,因曾聽聞繡禧生前曾經講過,她原是打江南一帶逃難來的,所以特地在城外替她尋了塊面南的風水地,又挑了副松木好板兒,只等七天水陸道場超度之後,就可扶棺下葬了。至於詳情如何,怕是還要等綴彩她們回來,再來向姑娘細細稟報吧。”
一句句話聽在耳裡,一掬淚只能全漚在心裡,好容易再開口時,語調卻乾澀的沒有一絲水分:“那麼,繡禧她,可還齊整嗎?”
五娘在床頭也是一聲長嘆,“回姑娘的話,大項都還齊整,獨缺了條胳膊,想是被野狗叼去了,模樣看著倒還是當初時的樣子,除了頸項間有一道血印兒之外,其餘皆是乾乾淨淨的,面上也甚是安詳,不像是去了,倒彷彿是睡著了一般……唉,若她此刻在天有靈,知道姑娘對她這般牽掛,怕不也能安心撒手西去了,奴婢還請姑娘不要難過,莫再哭壞了自家身子才好。”
安心?繡禧這般良善的女子,只為了一個我,竟落得個屍骨不全的下場,我又豈能來的什麼安心?
想到此處,越發心口翻騰絞痛,手往枕頭下去找繡禧的那隻絹鼠,一時探著了,趕忙緊緊抓在手裡,畢竟是大病初癒,人也漸漸疲乏上來了,五娘這邊扶我躺下,掖好了被子放下幔帳,聽她在床頭輕聲說了句:“請姑娘莫再多想,好生歇著吧。”便腦後一沉,沉沉失去知覺了。
待再睜開眼睛來時,天色已是深沉下來了,室中昏暗全無人聲,只看得見一團雪球兒似的愛巴兒趴在腳墊上碌碌打盹,許是聽見我醒轉,急忙一個咕嚕滾下腳踏,見我瞧著它,越發興頭上來,繞床飛奔了兩圈,繼而小爪子一個發力搭上床頭,吐著舌頭一個勁兒搖尾賣乖起來。
雖未點燈火,藉著玻璃花窗透出的天光,眼前一應傢什依舊分辨的清明。起初看東西仍是暈乎乎的,待將眼努力掙了兩掙,又伸手搓揉了一會兒,方才自覺好些了。低頭看見,手中緊緊握著那隻絹鼠,心口又是一陣翻騰,強壓著噁心撐起雙臂,咬著牙一個發力,終是坐將了起來,試提了口氣,往枕下探了探,正要挪身下床,一眼瞟見塌前並未擺鞋,不由輕聲嘆了口氣,重新跌坐在床邊。
左右張望了下,正瞧見墜兒用過的那支探海小叉靠在床邊,不覺一計上心頭,伸長手臂勉力夠了那支小叉過來,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隨手摘下叉頭的銀鈴,一邊招呼愛巴兒跳上塌來,一邊將手中銀鈴輕輕給它掛在項間的皮圈下。待都收拾停當了,見愛巴兒兀自蹲在床頭傻呆呆的吐著舌尖兒,不由悶聲苦笑一聲,伸手招呼它跳下床去,自己一手扶著床柱,一手柱著那支探海小叉,連試了幾試,提著一鼓作氣,終是赤腳站在了地下。
這一番折騰直逼出我一身冷汗,卻不敢再做多想,自柱著小叉一點點往門邊挪動,待走了幾步,這才發覺這間屋子比我先時以為的更為敞闊,竟是把起居之間能想得到所能用得上的,統統規劃在此一處了。
雖說是間臥室,昏暗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