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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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幾處胎記,每日吃多少顆米之類的細微之處,老奴自問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不過,正是因為老奴每日目不錯睛的看著姑娘,反而越是知道的深,越是心疼的緊,主子您最是聖明的,必然比老奴更為清楚,我們姑娘乃是個能把什麼事兒都埋在自個兒心裡的人兒,不管大事小事,自己的事兒旁人的事兒,她從不輕易與人談論,寧可自己漚在心裡掂上個千百遍,也絕不會掏出來叫老奴幫著分擔零星半點兒的,尤其是那些女兒家心事,我們姑娘是寧可自己整日茶飯不思的扛著熬著,也絕技不願說出來叫旁人替自己稍稍開解一些的,老奴看在眼裡,這心裡卻也明白,姑娘這才是為著真真替我們著想,寧可自己苦了痛了委屈了,也不願叫旁人捲了進來陪著一同受罪,等到實在忍不下去了,才得偶爾在夢中哭了出聲,無知無覺的發洩一番,老奴一旁看著疼著,雖是替姑娘擔心,卻也不願就此醫治了去,主子您想,能在夢中哭泣宣洩,雖有損肝臟,但終究不是大的毛病,若是姑娘從此連個夢中宣洩的機會也不得,這日積月累,遲早怕是要害上心絞痛的毛病的,肝臟病患好治而心病難醫,所以老奴才硬著心腸由姑娘夢中哭泣,為的就是兩害取輕,也好叫我們姑娘多少減去一些心事,卸去一些重負而已……”
說到這裡,嬤嬤輕輕嘆了一聲:“姑娘的那些心事,只怕老奴就是化成個磕頭蟲兒,鑽進肚子裡,還是一樣兒混沌不清的。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普天底下只怕除了那當事之人外,再沒有另一人能醫治得了我們姑娘的心病了……”
嬤嬤的聲音,先時清晰脆亮,說著說著逐漸轉為柔和,越往下說,聲調越發緩慢上來,繼而開始悄悄夾著一絲悲惋,待說到最後一段時,聲音竟越發縹緲空靈起來,非湊在耳旁而不可辨析的,叫人聽著聽著,不禁就要隨之而感,隨之而傷,隨之心生憐憫,更那堪那當事之人於此燈火搖曳、寒風悽苦之中聽著念著,竟是一時難以把持,始終繃直的脊背也跟著微微發顫,竟是一時之間散落去滿身的怒氣,顫聲嘆息而不可再作言談了……
莫說是他,便是叫我自己聽來,也不禁微微有些心動,只是聽在最後,解鈴還需繫鈴人的那一段上時,只覺胸膛裡的一顆心陡然一縮,彷彿霎時間崩落了一地的琉璃石英的晶瑩淚珠兒,一時間失落了一些,同時卻又發現了一些什麼似的,心口似如刀割一般鮮血淋淋,卻又似如新芽,不過一念間,便已萌動起整個春日的勃勃生機。
繫鈴人,哪裡是什麼繫鈴人,分明我就是鈴,而你是鐺,你在我的心裡敲一記,我便附和你響一聲,你住在我的心裡,牽動著我的魂魄,每想你一點,你便在我心裡響起,牽動著我的身子在想你的情愫裡輕聲唱和,清脆的也罷,嘔啞的也好,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早已,住進了我的心……
就在情絲糾葛不得絲毫開解之時,就聽見耳旁炸雷一般,似是魏東亭的一聲驚喝:“萬歲爺當心!”
芳芳7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國慶節盡忙著血拼了,耽誤了更新,實在對不住啊!
特奉上全新兩篇更新,希望大家有空常來串串啊!謝謝啦!耳旁邊忽聽這聲呼喝,身子嚇得陡然一顫,卻還不待做出反應,眼前只覺火光一閃,霎時便無聲無息的熄滅了,整個人頓時墜入進一片昏暗裡頭,不但昏暗,而且死寂,彷彿連一應的聲響也被這片突如其來的黑暗頃刻間吞噬而去了,我彷彿失足墜入了一口深井裡,猛然間便失去了視覺感官,只依稀分辨得出自己的手指依舊撫在粗糙的石面兒上頭,身形雖未動,卻有一陣寒氣打心底裡翻湧升起,只在霎那間,便已將十個指頭凍僵硬了一般。
不好,必是出大事兒了!
他呢,他怎麼樣了!
腦子裡一團亂哄哄的,全然失去了定下心氣兒的鎮靜,只覺得整個身子彷彿是個提線的玩偶,被一股無形的意識牽引著,瞬間通身便騰起了股子莫名的氣力來,自撐著腰肢猛然站了起來,只一下,便從藏身之處跳將了起來,還不待站穩,便已急迫的提起了步伐,朝著前方的黑暗,一路小跑而去。
明明不過數十步的路程,我卻彷彿跑了很久很久,聽見自己的呼吸在黑暗裡連聲長喘,腦海中卻只剩一片空白,任憑蜇眼的淚珠不住的迷眼,也顧不上伸手去擦,只是在胸口緊緊提起一口熱氣,生怕這一口氣提不上來,人便會因恐懼和激動而昏厥了過去。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
前方依舊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任憑我如何睜大了眼睛,也還是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只能費力豎著耳朵,不肯放過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