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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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恍惚的在袖中暗自合扣著雙手,感覺手心裡似乎還殘留有龍廣海的溫度,耳旁邊似乎還有與他暫別時的依依情話,想起他故意吐氣吹得我耳朵酥癢時的情景,不由抬手一捂耳朵,心中突一陣甜絲絲,又猛然間苦兮兮的,甘苦交雜,一時間心神沉寂,人也漸漸沉默下去了。
此時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想你我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分明山高水長,倒堪比遠隔天涯一般,這一份相見而無法相守,倒比兩地盡夕起相思,來的更為摧人心緒……
想到這裡,心不由黯淡了下去,臉色恐怕也看著不好,一直在身旁默默引路的頌平見了,嘴上並不多作詢問,面色依舊平白一板,之前在低矮的隧道里默默穿行時,燈火昏暗間,只見他稜角分明的面龐似悲似喜,神情似怒似嗔,眼睛似乎在看著我,又似乎壓根也沒看見我,只是一個人微僂著背一路向前走著,步伐沉重略帶拖沓,似乎滿心盡墜著沉甸甸的心事一般,轉眼又大步流星,昂首遠眺之間淡定自若,又彷彿一點兒心事兒也沒有似的。
我心中暗忖,這個人,果然腹有乾坤,偏又能扮的如此若無其事,面兒上看著似乎是滿心是話不吐不快,實則卻又口風極嚴,而且相貌忠厚舉止穩重,常言道大奸似忠,大智若愚,這位頌平比起那老奸巨滑的莫長老來,怕是來的更勝一籌!
就這麼一前一後,兩個人默默無語的在一間間昏暗的房舍中穿行,我心中在暗暗揣測頌平的斤兩,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在時刻計算著我的分量,只不過畢竟他身在江湖多年見多識廣,比起我這個紙上談兵的閨閣女兒來說,他看我好比看一本攤開的書,而我看他卻彷彿隔著重重山嶺,只見輪廓,窺不到真顏。
也不知這樣走了多久,眼前只覺燈火一亮,我不由眉頭一皺,剛要以手遮眼擋去些光亮,耳旁就聽見頌平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用詞沉穩得體:“前面再走幾步就到姑娘的寢室了,此時夜深,小人不方便再送姑娘,還勞煩姑娘輕移貴步,不要驚擾了旁人才好”說話間又從身後摸出一隻籃子,遞在我手裡“這籃子裡裝著一些米糕,若是有人問起姑娘方才的去向,姑娘就可憑此說去了後廚宵夜,以免叫人起疑……”
果然心思細膩考慮周全,我輕輕深吸口氣,依言點了點頭,前行一步來在頌平面前,不容他後退施禮,已是深深福了下去:“左護法用心良苦,小女子敢不銘刻在心,今日一連兩次得左護法援手相救,心中感懷至深,今後無論事態如何進展,無論能否全身而退,芳芳都當感念左護法今日護佑之恩,縱是耗盡三江之水,猶不足以償報霖雨之恩……”
聽我此言,頌平面露驚異感慨之色,然而不過轉眼的功夫,卻已鎮定下來,氣質迴歸沉著,恢復了慣有的不卑不亢:“姑娘此言,小人愧不敢當,想小人不過一介草莽武夫,自小父母雙亡漂泊無依,幸得丐幫收容教導,才能僥倖苟活至今,如今一切行事舉動,皆是為了報答丐幫在世之恩,並無刻意諂媚之念,還望姑娘體恤見諒才好……”
得他此言,我反倒輕鬆了下來,既然他只為成全丐幫而不為朝廷,那麼我,還有龍廣海與他之間,也就不存在更多牽扯了,他自為報他的恩,我們自為招我的安,兩廂得益之事,只需雙方精誠合作即可了,既然如此,我也便少了許多顧忌之說了。
於是暗自微微一笑,收回腰桿兒挺直了起來,站定腳步對他輕聲說道:“頌護法果然真性情,倒是小女子無知無禮了,所謂不為威武所屈者勇,不為富貴所淫者義,頌護法義勇雙全,敢不叫人欽佩敬仰,只是今後的事,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還要多多仰仗頌護法了……”
“姑娘嚴重,這本是小人份內之事,自當殫精竭慮,維護姑娘的周全……”
這就算是表態的話了,我滿意的點點頭,轉身不再看他,一手提著竹籃,一手輕輕提起裙襬,輕提慢移,朝燈火通明的寢室款款走去了。
室內燈火通明,卻並不見有人,連大娘也不見,或許已被龍廣海安排各處部署去了,因身在地下不見日頭,對時辰的觀念出奇模糊起來,直到走進內堂,瞧見更漏才知道,此一去相聚相離,已經足足過去兩個時辰了,此時才覺出全身痠痛飢渴難當,幾乎疲乏的連小小的竹籃也承受不起,心中唯恐心力耗盡昏厥過去,趕忙扶著桌邊坐了下來,一手揭開竹籃,一手朝桌上的茶壺伸了過去。
因這些日子穿的都是漢服,不比旗袍的精悍格致,尤其是寬大的袖口叫人有些適應不來,這麼猛地一伸手臂,袖口登時大敞開來,露出半條晶瑩如雪的手臂出來,襯著手腕上一雙老坑玻璃種翡翠釧子,在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