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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格格,比起芳兒來,不但不會失色,還要勉強高出那麼一點兒來呢……”
“這麼些年,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她是個這麼烈性的女子,不等我說完,已經打定了主意,當場跪下對天發誓,只要你進宮,芳兒便再沒有她這個額娘,族譜裡不用給她留半點兒字跡,茲當她從未進過赫舍裡家,一切就當作了一場夢都行,只要救回你的命,只要你能做皇后,痛快,回答得當真痛快哪……”
“您既是想要她的命,還非得要她親手奉上,早知道這樣,您也不用打發知棋往額孃的藥裡下毒了,紋錦、小鴉兒,白白連累幾條無辜性命……”我始終在對天說話,不敢,也不願去看對方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此種下了仇,和悔。
老太太在痰盂沿兒上磕了磕煙鍋:“哪個廟裡沒死過人,有些事兒,是隻許往前看,不許回頭瞧的,你的前頭,乃是我赫舍裡一家的前程,你真恨我也罷,假怨我也罷,事情到了這一步,我老太婆也算功成,可以身退了……”
眼看著老太太跳下炕來,隨意的伸了伸腰,起身拿起妝臺上的鴆毒,望著鏡子裡的我,一點兒蹦兒也不打,斬釘截鐵的說道:“孩子,這兒就有藥,一仰脖喝下去,我老太太就什麼煩心事兒也沒了,可眼下老太太還不想死,老太太我要等聖旨到,看著咱們芳兒拿整副鸞架抬進中門那時候,再死,也閉上眼了……”
伸手就把毒藥遞在我面前,翠玉雕琢的瓶子圓潤華貴,美麗如此,卻盛著害命的毒藥;“咱們做女人的,極少能得個好死,可只要死的值,死的坦蕩,這輩子就算沒白活了,寶貝兒,奶奶把你拉扯這麼大不容易,看在扒心扒肝疼你一場的份兒上,臨了,求您賜咱們個全屍了吧……”
說完這句話,老太太,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了。
屋內無聲無息,宛如死地。
我想,若是此刻,長生天能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了我,我便是得著,莫大的恩典了……
慢慢起身,開門,頭不能回,把老太太一個人丟在身後。
屋外的太陽地裡,站著二嬸,一雙眼睛看著我,幾乎快瞧穿了。
我經過她的身旁,她說:“謝謝。”
我沒有理會,身子在走,魂魄已散了。
院外人聲雷動,五娘衝在面前跪下哭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大婚的聖旨到了,您是大清的皇后,一國之母了……”
我抬頭看看天,天空裡一朵雲也不見,湛青湛青的,叫人想飛。
番外一 康熙
第一眼看見她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
我自問不是個擅長抒情的人,但只要想起那一晚,我總願意它是個月色融融的晴朗夏夜,倦鳥歸林蟲聲悄鳴,襯著滿塘風荷岸邊,一個十一二歲,掌著一柄團扇的女孩子,睜著一雙比月色更美的眸子,一身月白衣裙在荷塘無邊無垠的香氣裡如夢似幻,彷彿她也是芙蓉中的一朵……
漢人的俏皮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果然是的。我有時候也會苦笑,這個小姑娘,哪一點兒像芙蓉啊,那瞧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剮的我生疼,偏偏還要連脊樑骨都繃得筆桿兒溜直,說話那樣硬厥厥,彷彿認定了我是個歹人似的,一點兒都不乖巧。我那時也不知道是氣呆了,還是笑呆了,被她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審賊一樣的從上打量到下,居然一點兒也不覺著生氣。
有一次聽小魏子偷偷對張道人,就是蘇嘛說,我這就算是著了道兒了。
我真是著了道了,著了這個小姑娘的道兒了。
宮裡頭,身旁邊,從小到大,什麼樣兒的女孩子沒見過,比她甜,比她美,比她會來事兒,比她善解人意,比她好的有的是人在。可在我看來,她們都不及她,她們不會瞪我,不會大口啐我,不會把我搶白的啞口無言,更不會把我惡狠狠的一把推開,她們都很好,卻沒有一個比她真實,她連可惡也可惡的那麼真實。
自從那一晚回到宮裡,想起她我就暈忽忽,痴呆呆的,還會一個人咯咯的咬牙切齒,可把小魏子他們給嚇的不輕。
於是我又去了,這一次是在伍先生的書房裡,伍次友是大儒,能做他的弟子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可是那一次,我的心卻飛了,一直飛到窗外,只想瞧瞧她來了沒有,一隻耳朵聽著伍先生說話,一隻耳朵等著窗外的腳步聲,一隻眼睛瞧著先生,一隻眼睛瞧著紗門,幾乎快把我分成兩半兒了,好在她後來還是來了,提著食盒和酒壺,人消瘦了,眼睛倒越發亮了,瞧著我,滿臉狐疑的,差點兒沒把我瞪出一個洞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