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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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言,手勢不通,要如何才能向大娘詢問呢?
一轉眼,正瞧見手邊的小几上放著一截炭筆,一塊石板,顯然是特地拿來供我寫字用的,心中不免添了幾分感激,趕緊湊近抓在手裡,匆忙寫道:“請問大娘,和我同來的那個皂衣男子現在何處?”
手指抖抖嗖嗖的好容易寫完這段話,一把翻過石板剛想示意大娘來瞧,才發現一直在忙碌著的大娘不知何時竟不見了蹤影,此刻眼前綺身站立著的,卻正是當日那位少年幫主左連城!
心口頓時嚇的一跳,沒料到此人的輕功居然深厚如此,一路走來竟叫人全無察覺,真真叫人防不勝防!而此時我身上只穿著一件中衣,脖頸肌膚隱約可見,沒奈何間,只能趕忙將身子緊緊縮排了被褥裡面。
眼見我嚇得變顏變色,那左連城也是一愣,隨即才發覺出自己的冒失,面上竟也臊紅了起來,趕忙飛身退後幾步,站在一丈開外的地方,衝著我,很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左某一時唐突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念在左某無心之失,千萬不要見怪才好……”
我藏在被褥下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衝著左連城瞧去,見他站在地下一時縮手縮腳的,臉上臊的好像只大紅燈籠,當真窘迫不安起來,自己也便不好著惱,只得重新抓過石板,草草寫道:“幫主救命之恩尚無以還報,小女子豈會有怪責幫主的道理,只恐怕一身傷病滯留貴地,反而會給幫主平添許多麻煩才是……”
我這番話雖有些客套,卻也有實是發自肺腑,那左連城見了這番話語,面上果然露出喜色,一雙黑越越的眸子望定了我,也不說話,一時竟泛起許多溫柔和憐惜的神色來。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惟恐他想的太深,只得埋頭重新提筆寫道:“於性命危急之時得幫主救助,更連累幫主親自為小女子治病療傷,真真萬死不足以報答,但不知同來的那位皂衣男子,現在可也脫離了危險?”
一開始見我羞臊躲避,那左連城的臉上越發添了些欣欣喜色,待到看清石板上的字跡之後,他先是面色一僵,繼而眼看著慢慢暗淡了下去,默默拱手抱拳說道:“姑娘請放心,貴友現就住在大殿偏廂,只因他捱了病無常一記狠手傷深見骨,所以一時還無法下床行走,幸好經本幫醫師救治,身子已無大礙了,若是姑娘有意探訪,稍時左某願意親自為姑娘引路……”
我聽得心頭一鬆,不禁暗暗出了口長氣,心說這皂衣人當真命大,先是在黑店裡傷了腿骨,然後又遭遇了一心取我們性命的病無常,幾番搏鬥下來,重傷不起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若沒有丐幫及時出手,只怕我們此時已經是兩條無頭冤魂了,想到此處心頭只覺一陣暖烘烘的,不由伸手揭開被子,衝著左連城,連連躬身下去叩拜不已。
左連城趕忙伸手過來就想攙扶,可手剛一伸出,立刻發覺不對,要再縮回去又不太情願,只能略帶尷尬的空張著雙臂,衝我連聲說道:“姑娘快快請起,左某實在受之有愧,其實若不是當日受了姑娘一飯之恩,左某也不敢再信世間尚存真誠人心,如此說來,倒是左某該謝姑娘的恩情才是……”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我聽得也不得要領,忍不住抬頭瞧向了他,只見他竟面露哀傷之色,一時之間肅靜了情緒,轉身負手,眼望著遠方輕聲說道:“叫姑娘見笑了,只因左某一時感懷身世,想起從前的一段過往遭遇,不覺失態起來,還請姑娘莫要見怪才是……”
我點點頭,只見他一身白色的棉袍欺霜賽雪,不見零星半點汙跡,卻陳著他的臉色,也如霜雪一般的蒼白,彷彿是被自己的話觸動心事,一時竟悲痛的恍恍不得清醒。
我雖不知這位少年幫主因何如此傷感,卻也憐惜他這般傷懷,於是提筆輕輕寫下:“世間事原本苦樂參半,不過苦易存心而樂易散,芳芳勸幫主不必過分執著了……”
左連城見我此言,一時默默不發一言,待再開口時,神態已經恢復如常,只一雙點漆般的眸子裡頭,隱隱點亮起一些感慨的光芒,輕聲對我說道:“原來姑娘的名字叫芳芳啊,蕙質蘭心桃李之芳,果然好聽……”
我點點頭,見他微微露出笑容,不由平添起幾分惆悵,想這位少年幫主與龍廣海年紀相仿,相貌身形也有幾分相像,奈何性情卻是天差地別,一個少年老成城府極深,一個感性細膩喜怒行於色,一個肩負天下身不由己,一個坐擁富貴身單影孤,可憐一樣兒的青蔥歲月,卻遭逢造化無情捉弄,將小小少年人搓揉的如此不快活,更難堪經歷那許多風刀霜劍,世態炎涼……
想到這裡,不由心下黯然起來,鼻子一酸,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