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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在微微改變。他的眼眸在左右閃動，似乎是思慮剛才謹言的話。如果能被罵醒，也算是好事。
烏維單于則是變化了眼神又一次落在了謹言的身上。剛才那個謹言和草原上不修邊幅、不藏心思的恰霧顏是那麼相像。心下卻是悲哀一片。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他沒有感覺到報復的快感，而是感受到一種深沉的悲哀。謹言所言，亦是對於自己的看法。當年的自己不也是小小的恰霧顏口中一口一個親熱的單于哥哥嗎？若不是自己藏著思緒不露，若是當年沒有讓她離開，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了。他，又有什麼資格怪她呢？
上官勳君看著謹言的眼眸越發複雜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女子，說是魯莽也不是，說是刁蠻也不是。那種散發著獨特個性的味道，竟然會讓他覺得霎時美好。
“言兒，下來。”久未言語的錦穹突然開口，冰冷的口吻之中帶著淺淺的命令和擔憂。他看著謹言，二人對視良久。
謹言出奇的安靜起來。她深深的望著那雙眼眸，那雙金邊之下永遠深沉複雜的眼眸。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也許要稱霸天下的王者，這樣一個自己曾經願意隨之沉淪的男子，將自己的真心撕碎成條條，接著放手，隨之而去。只可惜自己的心上長不出手指，抓不住什麼，也放不開什麼。
“言兒，朕愛你。我愛你。所以，下來”
那一道溫婉的言語發自他的聲道。
那一道讓謹言等待良久的話語突如其來。
那一道不夾著任何冰冷的三個字。
那一道成就著他內心最深處的一句話。
此時此刻，怵然匯成。
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錦穹的眼眸夾著深深的柔光，那越發撥開烏雲之後的眼眸變得閃耀起來。就好像在一瞬間，開啟了什麼東西。他的戾氣在慢慢消散，他那隨身而來的冰冷竟然在恢復溫暖。他指尖的血痕徹底消失不見。然而這一切，他都沒有察覺。他只是看著她，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樣。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