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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久而久之此處便成為人們送行、接客之所在。數百年後,無數秦軍就是由自出發,一次一次的去往山東六國,為大秦征戰天下。
此次,白仲要去的是函谷關,自然也要從灞水而過。
當嬴政打馬來到灞水邊去,只見灞水兩岸那春天時鬱鬱蔥蔥、柳絮飄揚,宛若雪花被人譽為關中八景之一“灞柳風雪”,已經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枝葉枯黃,落葉紛飛。
明明今年春天的時候,還約好明年也要一起來看景的。
嬴政抿了抿下唇,打馬延著河岸追去。
追了大約小半柱香的時間,嬴政看見前方出現一輛馬車,馬車緩緩向前走著,車廂上有白家的標記。
嬴政勒住馬,左轉上了河邊馬車必經之處的一個小土包,打馬立在小土包上,看見馬車從下駛過,下馬解下掛在馬上的琴囊,將其中的箏拿了出來,盤膝坐在地上,開始撥弄箏弦。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馬車之中,正在熟睡的白仲翻了個身,用手抓了抓臉,嘴裡嘟囔了一句,“怎麼都離開咸陽宮了?還能聽見嬴政那個死東西的箏聲?每次都這樣,吵我睡覺!現在更是夢裡也不放過我!”
待嬴政從灞水回到咸陽宮時,時間剛剛好,婚車已經到了他的寢宮門口,按照秦國的慣例,穿著一身玄色王后禮服的羋妍在宮女的服侍下,緩緩走下馬車。
這年頭以白為美,粉底的質量又不怎麼高,因此羋妍臉上現在被抹了一層濃重的□□,不但將她原來的花容月貌遮去了幾分,還讓嬴政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
還是阿仲好,天然又清新,還從來不化妝。
其實真是天大的誤會!白仲不過是化妝品質量好,化妝手法技術高而已,畢竟裸妝也是妝。
當然,對嬴政這樣的直男來說,女人只要沒抹大白臉蛋和大紅唇,那就一律是素顏。
嬴政對羋妍作了一個揖,引著她進了寢門,西階升堂,走到西南方媵妾提前擺好的筵席前。
贊者為嬴政和羋妍在席上放好碗筷,媵妾服侍二人淨手,嬴政再作揖請,請羋妍入席。
二人入席對坐,嬴政居西面東而坐;羋妍居東面西,共牢而食,皆先祭後食。
贊者將酒杯洗乾淨,先酌嬴政,後酌羋妍,兩人一起喝下杯中之酒,一連喝了兩杯。
待在第三杯時,則不用酒杯,而改用一種叫“巹”的東西。
所謂“巹”用來喝“合巹酒”時的一種工具——一個被一分為二的葫蘆,取得的“夫妻分則為二、合則為一、夫妻一體”之意。
喝“合巹酒”並非像後世電視劇裡那樣,一對新人拿著酒杯然後手勾在一起,自己喝自己的那杯;而是夫妻各用葫蘆的半邊,給對方喂酒。
喝完“合巹酒”,就可以入洞房了。
嬴政的臥席在東,羋妍的臥席在西,兩人並肩而坐,氣氛沉默的有些尷尬。
“你們都先下去吧!”嬴政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開口說道:“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了。”
“喏!”眾人告退,魚貫而出,走在最後的趙高,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
嬴政扭過頭看了一眼羋妍,開口問道:“你喜歡睡左邊的還是喜歡睡右邊?”
“啊?”羋妍微微一驚,過了一會兒才領悟到嬴政在說什麼,她臉上立刻泛起一陣羞澀之意,低下頭,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床。
雕龍畫風的寬床,散發著淡淡原木的清香,讓羋妍一聞便知,這顯然是一張為了此處大婚而新趕製出來的床。
羋妍想到此處,臉上微微一紅,開口說道:“右邊。”
秦人以左為尊,羋妍自然要將左邊讓給嬴政。
“這樣啊……”嬴政眉頭微微一皺,阿仲喜歡睡左邊,所以他一向是睡右邊,但既然羋妍喜歡右邊,那他就忍一忍吧,反正就一個晚上的事。
按照秦宮的規矩,除了王后新婚第一夜之外,秦王寵幸嬪妃之時都是去嬪妃的寢宮,而不是將嬪妃叫過來。
雖然嬴政也可以將嬪妃召過來,但是……過了今天他可是要換回原來那張床的,連王后都不能睡自己和阿仲睡過的床,其他女人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