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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只是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很輕很輕,等到她平穩了情緒只是抽噎時,衛玄自懷中掏出一塊絲絹。
他一直把她的絹子帶在身上。
靜言還沾著淚水的臉上展開一個微笑,這一個月來的第一次笑容,給衛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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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在七七中除了逢頭七三七五七這種單七日子要招待親朋,靜言趁著其它的雙七日子將家裡的銀錢賬目並一切瑣碎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凡事都要講究個量力而行,按照家中的財力靜言並未打算在七七中的末七大操大辦。
但時至末七當日,衛玄親自帶著侍衛小廝替王府送來了冥紙香燭等物,更送來兩座華麗精巧的金銀鬥,每一座都由兩名小廝抬著。
街坊四鄰們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當時有族中長輩在堂中接待衛玄,靜言只靜靜的站在一旁,雖沒能和他說上隻言片語,但心裡又暖又踏實。
因為有了王府的資助,最終這場喪事辦得相當體面。
一切都結束後,靜言脫了孝服換上素色衣衫,一筆筆將往來隨禮的賬目抄寫了一遍,哪些是日後要回的,哪些是以前隨出去的回禮。
以後家中再無長輩,她要是心裡沒個數糊里糊塗的只怕族中的人又會挑三揀四。零七八碎要拾掇的東西太多,嫂子還要照顧冕兒,靜言只帶著葉兒一個小丫頭,親力親為,足足花了兩天才整理完。
算算日子,正月已過了大半。自末七後,王府再沒來過人。
如今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擺在面前,她還回不回王府?
靜言畢竟年輕,身邊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回去還是就此出來。畢竟還在正月裡,她也不想貿然的四處打聽,有孝在身,避諱些是應該的。
期間潘三奶奶來了一次,靜言雖不甚喜歡她的做派,但畢竟三奶奶是她親姑姑,便把心中的疑慮說了。
潘三奶奶一聽便皺眉訓她:“姑娘這話問的真稀奇。重孝在身你還想這些旁的?要我說你就該踏踏實實的在家守孝。你哥哥沒的早,家裡只你一個女孩兒,你不盡孝還能指望誰?況且你若走了,只剩一個寡嫂和年幼的侄兒,誰照顧她們?再說王府是什麼地方?你回去不就是給王府添晦氣麼?可別給章家人丟臉了。”
姑姑的話其實說的沒什麼不對,但那個腔調口氣實在是讓人聽著不舒服。
看靜言低著頭不言語,潘三奶奶冷笑道:“姑娘好大的忘性。也就是兩個月前罷,我還提過如何妥當安置你嫂子和侄兒,可惜當時姑娘硬氣得很,說什麼大不了不嫁人也會守著冕兒把他撫養成人。現如今怎麼又動了活心眼子了?你娘才過了七七你就惦記著出去浪,是為著王府給的月錢啊,還是在裡頭富貴慣了受不得這苦日子呢?”
靜言抬頭看著她姑姑。原本敬重她是長輩,想讓她幫忙拿個主意,這人卻一心想著先前自己那點兒算計!
心中已是怒極,靜言面兒上卻還是那副溫吞吞的樣子,“姑姑不說我還真忘了。撫養冕兒,能替他尋一個好前程,正是我這個姑姑應該做的,但這些不是口白牙嘴皮子一碰就能辦的。不瞞您說,母親的喪事已花去家中不少銀錢,冕兒一日比一日大,今後除了上學堂,要開銷的地方多得很。我是他親姑姑,我不替家裡張羅賺銀子,還能指望誰呢?”
靜言這一句又一句牙咬切齒的強調著“姑姑”二字,直接讓潘三奶奶白了臉子。
靜言是冕兒的親姑姑,三奶奶也是靜言的親姑姑。一個是算計自己侄女兒,一個是全心為了自己的侄兒,同樣是姑姑,怎麼就這麼大的天差地別呢?
從前有母親在,即使潘三奶奶陰陽怪氣的靜言也不能說什麼。
現今母親去了,又有先前三奶奶算計她家田莊老宅的一檔子事兒,靜言更是無所顧忌。把這些新老積怨全抖落出來又何妨?
潘三奶奶見她眼含譏諷,臉上下不來臺便一拍桌子,“你也別盡撿那些好聽的說!你若是不按規矩在家守孝,到時候族裡的長輩說出好的來,我看你們家的臉往哪兒擱!”
之前靜言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回王府,現在卻因為這些話給架了起來,反而倒堅定了她的決心,回王府繼續當差去!
她先前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雖然她懂的要按照禮數守孝,但家中原本就微薄的積蓄因為母親的喪事所剩無多。
冕兒已經七週歲,有苗不愁長,日子一晃十年八年的也不過轉眼之間。